护工剥完一只桔子,把果肉囫囵扔进嘴里,爆浆的汁水从嘴角溢出。她嘴巴咀嚼着,回头检查放在床头的餐盘,却发现于笠动都没动。
“你怎么不吃饭,不会吃吗?”护工用手背揾干嘴巴的汁水,走到床头,眯着眼睛凑近看于笠贴在床头的牌子,“张狗蛋……狗蛋啊,你听得懂我讲话吗?”
什么张狗蛋?于笠瞥了一眼床头的贴牌,估计是上一个睡在这个床位的病人名字。
于笠下意识想解释一下,自己脑子没问题。
但是这次绑架,很可能疯人院只有部分人参与进来。况且疯人院不仅监控摄像头坏掉,护工也长时间不在病房内照看,这里的管理看上去也极其松散。
既然不是所有人知道这场绑架,于笠没必要一开始就暴露自己清醒的事实。
“呃——啊——吃饭。”于笠的目光变得木愣起来,直直地盯着护工。护工看着他呆傻的模样,对这种状态早就习以为常,她端起饭碗自己吃了一口,“这样夹一口菜,再吃一口饭,学会了吗?”她把饭碗塞到于笠手里,撑着额头有些无语的样子,嘴里碎碎念,“我不想喂饭了,上次那个病人饭喷我脸上,太恶心了。”
见护工被自己拙劣的演技骗了过去,于笠也赶快拿起饭吃起来。
一来,他倒头晕了三十个小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二来,早点把饭吃完,好让这个护工快点离开病房。
“吃饭,吃饭。”于笠狼吞虎咽刨着饭,护工坐在对面,盯着他用餐,时不时打哈欠。她盯着一点没有吃相的于笠,突然点开相机,拍了下来,嘴里嘀咕着:“这狗蛋长得还不错,要是脑子没毛病,我就追了。”
说着,护工看过来的眼神,多了分同情和宠溺。
于笠心中落汗,希望护工别对傻子产生多余的感情,时不时来病房打扰自己。
他心里一边想着,吃饭却吃得着急,噎着了,一口饭堵塞在喉咙眼下不去。于笠疯狂咳嗽着,一口饭喷到对面护工的脸上。
原本还满是宠溺的护工,从床上蹦起来,差点一巴掌呼在于笠脸上。她冲到洗水池把脸上的饭洗掉,冰寒着脸折回来,盯着于笠手上还剩下半碗饭,就不敢凑近了。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脸色很不好看,直接摔门出去了。
趁护工出去抽烟,于笠将饭碗放下,连忙点开对话框。月光山茶在这小段时间,发了一连串消息。
见于笠迟迟不回复,他着急地每句话带着感叹号,问他是不是死了。
“没死,刚才有工作人员进来。”于笠的回复打住月光山茶病毒般的追问。
“吓死我了,你跟我聊天,突然人间蒸发,我还以为你没了!”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啊,我的不对。你有了,你有了!”
等等,这话听着更不对了。
于笠没有闲情逸致和月光山茶讨论有无的问题,既然他向月光山茶求救,就不能让他毫无准备过来。
即使现在他身处的疯人院看起来很松散,但是既然能把他丢到这里,就不可能让他轻轻松松离开。
于笠的手环把方圆三十米的环境虚拟成像出来,通过这一小块模型,可以推测出他所在的这个病房大概位于院区的中间位置,离大门不算近。但是他的右手边就是院区的大围墙,跨过去就是重重的树林。
房门外的走廊总共检测到两只摄像头,其中对着楼梯口的是坏掉的,但是正对走廊的还是在工作。走廊有热感传来,位于正中不怎么动弹,推测是坐班的护工。
而窗外十米远的围墙,和破落的疗养院相比,这堵墙就崭新了许多,三栋大楼之间,围墙都挂着正对大楼间空地的有效摄像头。足足有五米高的围墙上,还竖了一层有一米高的电网,扫描的结果来看,电网也是在正常运作的。
这样看上去,偷偷从窗户翻出去,爬院墙是不太可能的。
何况他现在是在疗养院的顶楼,除非月光山茶能够飞檐走壁,或者于笠自己爆种觉醒,上演非现实主义的场面,否则都很难走这条非常规路线。
看来得从房门走,甚至从正门出去。
于笠把疯人院的建模发送给月光山茶,山茶在下一秒就发来问号,“?”紧跟着吐槽,“你真的被绑架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画个建模给我。你不会在逗我玩吧,想逼我网友线下见面,我跟你说我不网恋……”
我会在疯人院跟你闹着玩吗?
于笠心里想着,但是没时间吐槽,“建模的技术,我们见面我再告诉你,关于逃跑路线,我暂时决定选择走廊,但是我现在没办法移动,只能拜托你来了。”
“没问题,我已经上车了,你就等我的天神下凡吧。”
于笠想跟他说不需要那么着急,因为这个疯人院里或许能挖出关于幕后要绑架自己人的信息。只是苦于自己不能移动,只能被动地坐在病床上,他想干脆拜托月光山茶把辅助外甲带进来。
虽然可行性不太高。
“我怕到时候我会影响你行动,你能带一个辅助我行走的工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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