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94章（第1页）

四阿哥拉我在身边坐下：&ldo;千儿，他是来传皇阿玛的旨意。不过在那之前，你先陪我听他说一个故事罢。&rdo;

嘟嘟092007-03-0912:13

陈煜咧咧嘴：&ldo;话说十九年前，一名玉雪可爱的婴儿出生在海宁，这个婴儿叫做陈煜，凡是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婴儿，自然，他的娘亲，更了不得。&rdo;四阿哥打断：&ldo;天下最漂亮的婴儿是小千，不是你。&rdo;

&ldo;第一，我比小千早出生两年，第二，我是男‐‐婴。所以，我‐‐&rdo;

&ldo;少废话，说故事!&rdo;

&ldo;话说天妒男婴，一出生就得了一种怪病，连亲手为他接生的婉霜小阿姨也一筹莫展，眼瞅着活不过满月，正在满家上下一片愁云之时，宫中忽然派人来接小阿姨回去，小阿姨对来人说，除非我一夜痊愈，否则绝不离开我和我娘所住的浮生小居。那人便刺脉为血，喂我喝下，我的病居然当夜就好了，而小阿姨亦在天亮之前被那人接去。&rdo;他停了一停，&ldo;那人就是后来成为我小姨夫和新满洲第二代家主的白景奇。&rdo;四阿哥眼角微跳，陈煜接道：&ldo;从那之后，我的体内也有了白家的血。我经常想，如果我知道喝下去的是那种血，还不如自动夭折比较好吧?&rdo;

我提示重点：&ldo;孪生兄弟?&rdo;

陈煜漫漫道：&ldo;我说过我出生时是多么玉雪可爱，可能我兄弟没有我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小姨夫提出用他的血救我性命的条件是把我兄弟带走，我家死老头子也没有反对。虽然做到三代家主的人是我，不过一开始被小姨夫看上的确是我的兄弟呢，没错吧，四阿哥?&rdo;四阿哥似是忆起往事，低眸沉吟不语。

我暗暗换算时间，十九年前，婉霜正在像我这么大的年纪，就是在那一年孝懿皇后逝世，她从钟粹宫转侍乾清宫，难道说在那过渡期间她曾有离京待在海宁的一段么?因又想起一事：&ldo;你既是新满洲家主，为何十三阿哥不知你的身份?&rdo;陈煜等不到四阿哥回答，也不置可否：&ldo;有什么奇怪?关于新满洲家主的秘密，就连太子都不曾打探到一丝消息，何况十三阿哥?若非小阿姨把你这白家唯一嫡亲女儿托付给四阿哥，皇上也未见得告诉他知道。&rdo;

一直以来存于我脑中的疑点慢慢拼凑：&ldo;无间门和新满洲的关系是?&rdo;

&ldo;殿堂气，江湖气，无间门就是一个负责网罗江湖中奇人异士的组织。能为所用者，收入新满洲。不能者，杀。&rdo;

&ldo;奇人异士有那么容易杀?&rdo;

&ldo;所以皇上命我出来做门主。&rdo;

原来如此，八阿哥一党因张明德案被曝光时为何会牵涉到无间门呼之欲出了，康熙派四阿哥去剿灭无间门只怕还是不得已，果然天心难测。陈煜说到这里，又看看四阿哥：&ldo;可惜那时候四阿哥不知道我就是无间门主，一心一意领了皇上的旨来剿灭我们，连我也吃了大亏，只能闭关数月，要不是这样，又怎会被我兄弟钻了空子?&rdo;假白狼害我不轻，四阿哥当然清楚，但陈煜言辞中也藏有隐刺，照我对四阿哥作风了解看来，大致是四阿哥剿灭无间门时用了什么雷霆手段，以至陈煜仓促间不好表明身份又不好硬拚，结果吃了哑巴亏，这时借机敲打来着了。

果然四阿哥牌冷气机又开始运转，我坐在旁边，打了个寒噤，抢先问陈煜：&ldo;听你口气，白……第二代家主原有意栽培的是你兄弟?&rdo;陈煜凝眸于我，半响方道：&ldo;你还不知?新满洲的立家主的规矩是，谁能杀掉上一任家主，谁就能继任。&rdo;

我盯着他，后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ldo;这么说，你‐‐&rdo;

陈煜看穿我想法：&ldo;小姨夫的真正死因，全是我那兄弟造成。不过我兄弟不久之后也发了疯。&rdo;

我受不了：&ldo;……我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战死沙场，怎么会跟你兄弟有关?那时你们最多两岁?&rdo;

陈煜道：&ldo;要成为新满洲的家主，就不能用从前的身份活在这世上。但一个死了，一个发疯，新满洲家主之位总不能空悬，才会出现我这整天在太阳和月光下流浪，爱好跑步唱歌的第三代怪物家主，至于大家还认得我是我家死老头子的独子，这是皇上的恩典了。&rdo;

四阿哥略过他嘲讽语气，插道：&ldo;白景奇娶了婉霜，却又在她有孕在身之时抛弃你们母女，去做劳什子家主，害的婉霜郁郁而终，他是你爹，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别人就难说。&rdo;我重新把视线投向陈煜，陈煜道：&ldo;不错，刚出生时，我那兄弟用他的交换拉回了我的命，当四阿哥按照小阿姨临终嘱咐找到我娘，要把我送入新满洲的时候，我娘一口答应。当初我兄弟是由小阿姨暗中照拂，小阿姨不在了，就让我去，天经地义。&rdo;&ldo;等一等……&rdo;我忽然奇怪，&ldo;你今天来，叫边个是家主?&rdo;

第七十五章（续完）

陈煜站起，慢步走到四阿哥和我面前：&ldo;杀了我，玉格格这个身份就会被新满洲第四代家主取而代之。这个提议如何，四阿哥?&rdo;

他忽伸指戳向我额首，我只觉一道无形锐力凌空割入肌肤，但我坐在原处未动，连眼皮也不曾抬起一下，他的手指堪堪停住：&ldo;我这一指，名曰惊梦，无惊，则无梦，看来玉格格确已决断清楚?&rdo;

我转眸看向四阿哥，缓缓道：&ldo;自今日起，谁欠我，谁负我，谁欺我，一律不必提，也不必解释。就让你我过一段&lso;平时&rso;的日子，怎样?&rdo;

四阿哥握住我手，问陈煜：&ldo;皇阿玛的旨意就是让你来问千儿肯不肯杀你?&rdo;

陈煜收手，面容已回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沉稳宁静，无憎无喜：&ldo;不是肯不肯，是能不能。没关系，我可以等。&rdo;他拔身出窗，一晃眼，便失了踪影，唯夜空边际似有缥缈吟唱之声依稀传来：&ldo;山间谷中，白云浮游我如白云，独自遨游忽见水仙，黄衣清幽湖边树下，摆舞不休……&rdo;

我倚着四阿哥静坐片刻，他低声说了一句：&ldo;从今往后。&rdo;

我在心底接出下半句：永不分离。

第二日，康熙从水芳岩秀传出口谕，命四阿哥即刻带我返京。四阿哥奏请带十三阿哥同返疗治，康熙未准。

抵达京城当晚，正是中元节，入黑进城，我与四阿哥并肩而骑，一路所见莲花灯、蒿子灯、花篮灯，忆起前年旧事，感慨万千。

我爱上四阿哥什么?见到他开心，见不到他不开心，如此而已。

所谓爱，一旦发动，就没有秩序可言，经过种种，不论是我或他，都想要安宁平静，放下心，放得下否?

王府迎接四阿哥的一套我司空见惯，因他不放我回随园，我跟着他到怡性斋才下马换了旗装，由他带入关防院内万福阁。

正福晋纳拉氏着福晋品级服饰，领自侧福晋李氏以下的府内一众女眷在万福阁正院迎请四阿哥。

小别重逢，四阿哥欣然入宴，纳拉氏坐他右手，我在左手边，李氏则陪纳拉氏旁，众人一起嗑鸡头米，赏莲花灯，四阿哥特许精奇嬷嬷们哄着小阿哥、小格格过来嬉笑逗弄，笑语融融，沉醉灯月，倒颇有阖家欢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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