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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河水已经变成了红色,丝黛拉再一次跪在河边,只是这一次左耳后掖着的头发有更多滑了下来,若是再像刚刚那样捧起河水来喝,说不定会沾湿头发。
有那么一瞬间,克力架想要走上前去替她把那些头发再一次掖好、顺到右边的肩膀上去。
但是理智让他的脚下生根、一步都走不了。
“红色会是什么味道呢?”女人笑眯眯地问着花草,“苹果?草莓?”
“尝尝!尝尝!”花草众星捧月地将她簇拥在中间,“夫人尝尝就知道啦!”
最后她费力地用手背的手腕才将头发弄好,嘟哝着说明天一定要带一根发绳过来,然后才弯下腰去捧起河水送入口中。丝黛拉仔细地回味了一下味道,惊喜地说:“是西瓜汁!”
蛋糕岛已经进入秋后,虽然空气还没有那么凉,但河水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西瓜汁喝起来凉凉的,顺着食道一路下去沁人心脾,连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如果冬天也能留在这里,我一定要每天都从这里带一些回到城堡去。”听说城堡是有供热的,虽然外面会变得很冷,但屋子里一直都是暖烘烘的,如果能喝点冰镇西瓜汁就更好了。
“夫人又在说傻话了,城堡里冬天也会照样供给西瓜的——这里可是梦幻中的国度呀,叫人榨成汁冰镇起来就好呀,那么冷何必要跑一趟。”一棵树耐心地说,“况且冬天的时候这里会少很多成员,就没有那么多花草陪夫人说话聊天了!”
克力架心想,冬天怎么可能还留在蛋糕岛,一定会和卡塔库栗哥哥回到小麦岛了。他压下心里那份不正常的悸动,走上前去故意尖酸刻薄地说:“百兽海贼团的大小姐找不到说心里话的人,于是过来对着植物说话么?”
丝黛拉眨眨眼睛,茫然地回头,只看见一个紫色头发、发型古怪、右侧脸颊有一个贯穿了眼睛的疤痕的男人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呀?”
克力架一口气哽住,差点啃个跟头。
花花草草大树:……夫人不认得克力架大人也是正常的,谁叫他平时总用厚厚的饼干战士将自己的真面目挡住呢?连悬赏令上的照片也是饼干战士的。
除了训练的时候,还真很少见克力架大人原本的模样。
丝黛拉周围的几朵花刚想开口提醒她男人的身份,就被克力架用眼神瞪了回去,他自己这也才想起来今天没用饼干战士的外壳,一时间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真实面目暴露给丝黛拉,便赶紧让霍米茨们闭嘴。
见紫发男人不肯回答自己是谁这个问题,丝黛拉也不恼:“你又怎知是我找不到说心里话的人?你又不了解我。”
她根本就没听出来克力架刚刚那句话里蕴含的讽刺意味,只当做他是哪个知晓自己长相的岛民,偶然在这里碰见她的。
一时间还不想掉马的克力架只好“忍气吞声”,谁叫丝黛拉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这么说没错呢?若是反驳了她的话、不就叫她猜出来自己一定是家族内部的人了么,这要是好奇心再重点,肯定能套出布蕾的话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次再等不到回答,丝黛拉轻轻皱起眉头来,是这个男人先出言和她说话的,现在她连着反问几个问题又不肯回答,真是奇怪。
看到丝黛拉脸上隐隐露出不喜的神色,不想就这样被她讨厌的克力架下意识说:“我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怪可怜的。”
找不到说心里话的人、一个人在这儿和花花草草说话,能不可怜么?原本他是想讽刺她的,可是后面这句话说出来又变了味。
男人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现在无论追加什么都会显得奇怪了,还不如不说。
丝黛拉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不会是太多人和你说心里话,你受不了了来这里清净了吧?”
克力架正要脱口而出说自己是来训练的,但转念一想,这么说的话自己是夏洛特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推测出来,只好忍着一丝愤怒和委屈,逼着自己开口说:“……不是,我也……找不到说心里话的人。”
他真想一拳打死自己。
可是他在短时间内又编不出来合适的理由,只好拿现成的凑一下,谁知道最后竟然成了这种样子。
粉发女人忍不住噗嗤轻笑了一下——不是嘲笑,而是善意的微笑,原来这紫发男人是个傲娇啊!
于是丝黛拉有些好笑地抿抿嘴说:“既然在这里相遇,那就是缘分了,你可以对我说,反正也不认识我,这样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他有个P的要和她谈的心里话啊!?真当他是那种需要人来说悄悄话的幼稚鬼么?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克力架还没法对着她说什么重话,只能将计就计演下去:“不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丝黛拉挑挑眉,见自己的好意不被接受,就不想再和这个陌生的男人说话了,反正也是萍水相逢、随意闲聊几句而已,就又低头忙活自己的事儿了。手上的果汁干了之后变得黏黏的,她得找个干净的地方洗手,便问花草说:“有是水的河么?我想洗手。”
霍米茨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无视克力架大人的人,哆哆嗦嗦不敢说话,但又想到她的身份,不回答又是错。
克力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知道,跟我来吧。”
丝黛拉扭头看着他,没动弹。
克力架的火气越来越大:“……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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