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去后头歇着吧,这里有二少爷。”
他看了几眼大少爷搜罗来的精美的陪葬品,心道,人真的是不能做坏事!
这不,报应迟早要来。
褚管家,“这些东西,用在大少爷身上,也不算寒酸。”只是异常讽刺罢了。
说罢,他唤了一个小厮,一起将魂不守舍的褚老爷扶到了后院。
褚怀民坐在床边,木木愣愣:“老白,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褚管家叹息,他拍了拍褚老爷冰凉的手。
“老爷,你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选哪个都难,真是难为你了。”
褚怀民:“不,手心肉厚,我是偏袒了闵文。”褚怀民落下泪,“是我将他纵得不像样。”
“祖宗的话说的对,纵子如杀子,闵文他,他是我害的。”
褚管家不忍见自己老爷这样伤心,也背过了身。
褚怀民低声道:“我也不想啊,闵文他,他长得像仪娘,见到他那张脸,我难免偏袒几分。”
褚管家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老爷,虽说这大少爷长得像夫人,但要我看,还是二少爷更像夫人一些。”
“二少爷的性子和夫人一模一样。”都是宽厚之人,至于大少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褚怀民听完一愣,继而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只是世人都爱重模样轻内里,他褚怀民一介凡夫,也不例外。
他扯过衣袖遮脸,一直喃喃,“是我的错啊,我的错”
在褚老爷的悔恨中,褚闵武将褚闵文的葬礼,办的是风光又隆重。
在棺椁上山的那一天,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手里捧着一个陶罐,陶罐里头是一株小树苗,此刻正迎着风,左右摇晃着枝叶。
老太远远的看着上山的队伍,低头对手中的小苗道。
“这就是你以命相换的人啊,真是个肮脏的灵魂。”
说完弹了弹树苗的小叶子。
小树苗毫无知觉,在寒风的吹拂下,欢欢快快的摇晃着枝叶,浑然不知愁滋味。
宋延年目光注视着渐行渐远的的老太,那老太行将就木的模样,腿脚却十分利索,不过须臾,就消失在山林里。
褚闵武:“延年在看什么?”
宋延年摇头:“没什么。”
原来小桃最终还是成了一株桃树。
也好,一切重新开始吧。
他的视线瞥过褚师兄,只见褚闵武已经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每个有亲缘的人,拿起铲子,一人铲起一把土,将坑中的棺椁中覆盖。
那暗红的棺椁,一点点的被黄泥掩埋……
褚闵武怔楞了许久,沉默的拿过水蓼手中的铁铲,替这棺椁添上了最后一把土。
宋延年心道,难怪玉兰树喜欢他,这一身的宽厚气息,确实难得。
时光荏苒,转眼五年时间过去了,元狩十三年,又是一个科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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