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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令知晓杀人凶手,正高兴时,又听到杀人凶手离开了大安县,这叫他犯了难,不禁垮着脸唉声叹气道:“我的命怎就如此苦。”
原本以为知晓了凶手是谁,这桩案子也能有个了结,谁知知晓凶手姓名后,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待着他。
胡县令叹口气,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从李乐只这里问来那小院的地点后,便派人去搜查。
因此事,胡县令的眉头就未松缓过。他看着李乐只道:“李道长,劳烦这几日住在府内,这桩案子还需李道长您帮帮忙,等案子了结,定有重谢。”
“好,至于谢礼不必,我也不过是尽了微薄之力。”
因为这事,李乐只便在县令的府上住了下来,而胡县令派去探查小院的人回来,一无所获,所有的痕迹已经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老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样的人,一定是重大通缉犯。
胡县令知晓这事后,便从各州通缉犯里寻找,然后,一无所获,没有任何一通缉犯能对上李神仙算出的人名。
胡县令开始有所怀疑,不是他不信任李神仙,但这事如此古怪,万一是李神仙算错了,算到的是这些凶手的假名而非真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让他拿这事去问李神仙,胡县令又不敢。
他犹豫中,还是没有硬着头皮去问,看着手里头的名单,他问师爷道:“有没有可能,这些记录在册的名字是错的,这里面有的人是假名,他们真正的名字是卢闽、贾俟、田旭、史漳,别叔。”
师爷:“……”
各州记录在册的名字怎么会有错,这些通缉犯的名字更是记录在户籍上,能错的也只能是李神仙算错了,又或者杀人的五人不在这份名册上。
至于县令明知名册不会有错,还会问出此问,师爷也明白,还不是这桩案子太大了,死的不是一般人,死的那可以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这种有本事,挽救一州百姓,有大功劳的人,死在了大安。
不管是因为什么,县令都是要被问责的。
师爷想了想道:“大人,不如说死的道士是假冒的,真正算出青州水患的人是李神仙,这样,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道士,朝廷是不会问罪的。”
师爷说完这话,他心头百转,略一细想后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小声道:“大人,有没有可能死去的道士是冒领功,真正算出水患的是李神仙,大人,你想一想,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大安县会出现两位姓李还精通算卦的道士,李神仙的本事我们都是知晓的,死去的那位其本事却不知是真是假,或许是有几分本事,但想要算出水患,那可是要比青州三道观的道士本事还要强,这样的人,又岂会籍籍无名。”
“不是所有人都是李神仙,大隐于市,何况李神仙来大安县之前,在别的地方,那也是有几分名声的,也替不少人算过卦,可死去的这位道士,除了姓李,其名可就从未听过。”
“所以我猜,这死去的人是冒充顶功,至于李神仙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其一,李神仙本事高超,算水患的事对李神仙而言可能不值一提,其二,李神仙愿意待在大安,愿意待在那样破旧的道观里面,可见李神仙并不是在乎身外之名的人,其三,已经有人站出来,李神仙也碍于情面,不愿拆穿死去的道士,这四嘛,我听闻李神仙回大安后,未曾踏出道观一步,也许李神仙根本不知道他被人冒充顶功一事,直到衙役上门去寻,李神仙才知晓。”
“而此时,像李神仙那样的得道高人,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算出青州水患一事,而是想要找出杀人凶手,好还死者一个公道,往日,李神仙也曾因算到高大壮杀人一事,将高大壮捆绑送至衙门,可见,李神仙虽看似冷淡,心底还是十分嫉恶如仇的,这才愿出手替死者算上一卦。”
越说师爷越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十分有利。
胡县令听了也连连点头,心底附和师爷的说法,只是,因死去道士到处囔囔自己是算出水患的道士,根本没办法堵住大家的口,让别人以为是李神仙算的,除非青州刺史能百忙中来大安县一趟,亲口认定李神仙是算出水患的那人,否则,无人相信,特别是三司的人,会认为是他为了脱罪才将功劳转嫁他人。
可动脑子想想都知道,现下青州繁忙,刺史又是何等身份,岂会为了一道人便赶来扬州,弃青州百姓不顾。
这事难办了。
其次,他也不知李神仙是否是算出水患的道士,万一不是,青州刺史忙完赶往扬州见上一见,拆穿李神仙非算出水患那人,那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种种叠加一起,让胡县令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越发忧愁。而另一件让胡县令忧愁的事正在赶来。
*
胡县令还在找凶手的线索,突然,师爷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大人,三司来了。”
三司乃是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一般地方发生重大案件时,三司便会派刑部侍郎、监察御史和大理寺评事前去地方。
而现在,三司的人已到,胡县令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连忙前去迎接,他边戴上乌纱帽边整理官服,边着急回头对师爷道:“去请李神仙过来。”
说完,他小跑到衙门门口去迎接三司的人。
这次,派来的刑部侍郎姓周,他的顶头上司尚书姓杨,在来扬州大安县时,他顶头上司尚书大人便叮嘱他,来到大安县替其去拜会一下妙道观的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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