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吃东西,甚至还特别排斥喝药,也不知道是在跟谁闹脾气。
士兵们伺候不了他,只能把老周请了过来。
一看见老周,温恃撑着的腰便瞬间塌了下去,有点像捣蛋的学生,见到了最严厉的老师。
不知道老周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甭管温恃怎么叫嚣着不喝药不吃饭,只要老周钻进帐子里待上个半盏茶的时间,再次出来时,手里定会多上几个空碗。
曹猛和老米好奇的不行,私下打听温恃为啥只听老周的话,老周支支吾吾好久才说出实情:
“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他,说这次要是活下来,就把俺妹妹嫁给他,两人踏踏实实过日子,省得他一天就盯着咱们小将军!”
温恃已经三十大几,一直没有成亲,大家还以为他某方面不行,便对老周道:
“你认真的?别把你妹子害了!”
老周摆摆手:“不能够,俺洗澡时注意过他,没问题的!”
老曹翻了个白眼,“谁说那事了!我说他的品性!他那人做事急功近利,要不是也不至于把兄弟们害成这个样子,你真的舍得把妹妹托付给他?”
“他的确有缺点,但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他这么多年不成亲,不就是为了照顾小将军和温婉莹!他对心里挂记的人,还是有心的!”
说着,老周拍了拍曹猛的肩膀,嘿嘿笑了笑:“放心吧,我瞧过他面相,耳根子软极了,我那妹子厉害得很,有的是办法治他!”
曹猛是见过老周妹子的,想起那姑娘凶巴巴的样子,嘴角不由扯了扯。
是了,这以后还真不一定谁治谁,老周这法子不错!
……
几日后,中军帐前。
陆小风一身披挂,端坐方阵正前方。
瘟毒已经被控制,自要论罪处罚。
温恃拄着拐,在众人齐唰唰的目光注视下缓慢地跪了下来:
“末将温恃……不顾将军劝阻,擅动无名死尸,导致……导致众多弟兄染上瘟毒,丢了性命……温恃有罪,任由将军发落!”
看到堆成小山的尸体,温恃这几日已经想通了。
若非小风和那个萧姑娘救治及时,整个疾风营都会被他害死。
他想立功,并不代表他没有心肝,这罪他赖不掉,不认也得认!
陆小风看着身上再无傲气的二舅,轻叹了口气,沉声道:
“温副将,你刚愎自用,间接害了二十四条兄弟性命,即便你主动认罚,也无法抵消身上罪过!着你回延北营后主动请辞副将一职,剔除军籍贬为庶民,永不再用!”
拼杀数年换来的一切,在一息间化为乌有,温恃的心怎能不疼。
可二十几条人命啊!看着那些曾与他在战场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几日间就丢了性命,还有大批将士躺在帐篷里,并未痊愈,他才知道自己的自大闯了多么大的祸!
若回主营论罪,他这颗脑袋必定是保不住的,他知道外甥还是顾念亲情,帮了他一把。
他闭上眼,忍着疼痛重重一头磕在地上:“草民对不起死去的将士,回营就去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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