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泗挠挠头,“抱歉这么晚了过来打扰,我家爷受了伤,可我们那边没有疗伤的药,我又笨手笨脚的不会包扎,所以想请沐娘子过去给我家爷瞧一瞧!”
他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他们是从城里出来的,城里什么大夫没有啊!
可没办法啊,他家爷非到了庄子上才说伤得不轻,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请沐娘子了。
他记着爷从冀州回来就是沐娘子救治的,她应该比普通郎中强些吧!
宝珠有些迟疑,这么晚了,感觉有些不大好,但救人要紧,还是跑进来与沐云书说了阿泗的来意。
沐云书也觉得什么事都不及救人重要,让宝珠招呼阿泗在外头等一等,她穿了衣裳,绞干头发便匆匆走了出来。
翠玉已经将药箱找了出来,孩子们难免会磕磕碰碰,所以存了不少止血疗伤的药在身边。
见了面,沐云书也没有多问,带着两个丫头跟着阿泗去了一旁的南溪庄。
进门后,沐云书便看见墨归坐在床榻上,右手无力地捶着,地上还有一些血迹。
看来是手臂受了刀伤。
她提裙走过去,蹙眉道:“有几处伤口?伤得可重?”
若是非常严重,应该去寻医术更高超的大夫过来,她这些皮毛,不足以救人。
墨归沉吟了片刻,只从发白的唇瓣吐出了两个字:“还好。”
沐云书有些无奈,都说小公爷性子淡漠不好沟通,看来是真的。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只能她亲自查看了。
墨归穿着玄色的衣裳,实在不好辨认血迹,沐云书只能凑近了几分,仔细观察起墨归的伤口。
他手臂上的伤大概有一寸长,但因穿着衣裳,不好判断深度,沐云书便叫来宝珠,让她寻把剪子,打算将墨归的衣袖剪开。
墨归闻言却道了声:“不必了。”声音一落,他就解开了衣带,瞬间将精壮的半个身子裸露了出来。
宝珠见状,羞得倒吸了口凉气,立即转过身退到了门口。
沐云书虽然沉稳,也被墨归这举动惊了一下。
这男人,是真把她当大夫看待了,竟一点忌讳都没有!
小公爷心无杂念,她也只能让自己沉下心,静下气来。
若露出羞窘之色,反倒会叫人给误会了!
如此,沐云书立即起身净了手,为墨归上起药来。
墨归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深,可这种伤最怕感染,她上药时便十分的仔细。
墨归垂头,正好可以看见女子光洁的额头和纤长的睫毛。
这女人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只用一根发簪随意盘在头顶,许多碎发都没来得及收拢,自然地垂在脸颊边,竟给她添了几分慵懒的美。
还有她身上淡淡的兰香,清幽还透着一点点的甜味,就如她这人一样。
莫名的,墨归觉着自己的呼吸乱了一拍,之后竟很难再调整回来。
他脱成这个样子对方竟还如此淡定,可他的心却乱了,难不成他还不如铁匠铺里的那些个铁匠!?
得出这个结论,墨归脸色就又难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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