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善堂主欲言又止,他朝着里面走去,虞小楼有些讶异,他竟然要回避这个场面。虞小楼本想追问几句,可是还未等他开口,那栖善堂主已经半个身子跨过了门槛,只剩下了半个背影,虞小楼明白任他怎么喊,他也不会回头留在这里的。
一个老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白苍苍的老者阴沉着脸,似乎是不会笑是的,他坐在一把木质的轮椅上,后面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推着轮椅,男子铁青着脸,好像也不会笑似的,老者佝偻着背,阳光照在他的手臂上金闪闪的,他的左手早已经不复存在,代替左手的是一只在阳光下乍眼的金钩。
老人仍旧穿着一条条纹的裤子,尽管他没有了双腿,两腿裤腿在夏风微微吹拂下摆动着,他仍旧穿的很好,即使这身衣服在他的身上一点优点也看不出来。身后推着轮椅的人倒是高大挺拔,如果不是他铁青着脸,也许是个精神焕的人。
轮椅上的老者就是金不涣,虞小楼躲在一边看着,金不涣比起四年前更加的让人厌恶了,他阴沉的面色上堆满了褶子,短短四年他又苍老了不少,可是他那股邪恶又阴冷的气息却丝毫未减,即便隔着这么远,虞小楼偷偷的看过去,也能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金不涣的那种感觉,浑身毛。
男子推着金不涣进了前厅,伙计从外面跑出来把门从外边儿关上,金不涣没有搭理伙计,他抬起头望了望这个空无一人的前厅,好像便明白了事情有异,这么多年的混迹让他的嗅觉变得无比灵敏,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快走!”金不涣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着,那人还未来得及推动轮椅出去,虞小楼便走了出来,站在了金不涣的面前。
虞小楼还没开口,金不涣便好像已经看透了整件事似的,先出了一声冷哼,他盯着虞小楼,眸子里好像能射出刀子来,那是天下最恶毒的目光,仅仅是看着,便让人觉得胆寒。虞小楼长舒了一口气,叫了金不涣一声。
“金老板还认得我?”
“那个不争气的废物和你又站到一边儿了?”金不涣的口气不慌不忙,好像整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金老板好像一点也不怕。”
“小毛头不敢杀我,但你敢。结局已定,我不想跟你废话。”
虞小楼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佩服金不涣,金不涣从来都是这样,哪怕输的一败涂地,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反应,他不会像小毛头那样激动,金不涣是个宠辱不惊的人,但他总是低估了别人,四年前他低估了虞小楼,今天他又低估了小毛头,那个好赌怕死的少年早就被他亲手折磨的,变成了栖善堂主。
金不涣话已至此,虞小楼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他迈步走去,就在他和那推轮椅的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了男子把手放到了后腰上,迅的拔出了什么东西来。虞小楼第一反应意识到或许金不涣要和他拼个同归于尽,那人逃出来的是枪。
虞小楼扭过身子,那人也刚好举起了枪,漆黑的枪口正要对着虞小楼,虞小楼一时情急想要把枪夺过,那人却死死抓住,虞小楼好似怎么也争夺不过。那人一用力,巴虞小楼朝着里面甩了出去,虞小楼砸在了栖善堂的牌匾上,掉下地来。
还未起身便已经看到了那人调整了姿势,枪口正冲着他,下一秒就要扣响扳机,虞小楼身子也没全站起来,只是双脚站稳身形一晃,使出一招双飞燕来,一左一右两个身影奔袭而出,那人举枪不知道该打哪个,还没反应过来,虞小楼便从侧面一脚踹去,却好像踢到了铁皮之上,那人纹丝未动,虞小楼的脚面却踢的生疼。
“哈哈哈哈哈哈。。。。好功夫!”金不涣倒好像已经无所谓了生死,看起了好戏来。
虞小楼心里暗骂一句金不涣,正要夺门而出,只要他出了这门,外面李宗武一声令下枪响,这屋里不管是谁,都要被打成筛子。虞小楼的右腿踏在门框上,就要出去半个身子了,身后却响起了金不涣的声音。
“虞小楼,你这一辈子都安宁不了,你生来就是江湖人。”
虞小楼压根没搭理他整个身子往外一跃,跳到了前院里,李宗武看得虞小楼已经出了前厅,他高举手臂,往下一挥,警卫班的枪便响了,不停的朝着屋子里打去,好像是过年的鞭炮似的。
先前按捺不住的新兵终于第一次叩响了扳机,李副官有命,要他们把所有的子弹打光,新兵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只顾着扣响扳机,枪托的后坐力让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散架了,可他还是坚持着闭着眼睛瞎开枪。
那健硕的男子站在屋里,看着已经跳到了前院的虞小楼,刚举起了枪,还未来得及瞄准,四面八方的子弹破窗而入,他无处可躲,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金不涣,金不涣却没一点反应,好像压根不在乎。男子倒在了地上,他铁青的脸色终于生了变化,也许他没想到他成了金不涣的陪葬。
新兵以最快的度打完了所有的子弹,他的最后一子弹从枪膛里飞出去,穿过了先前的子弹打出来的小孔,带着十成的威力朝着屋内飞去,这样的巧合谁也不知道,或许连神枪手都没这样的枪法,但是新兵却蒙着了,最后一子弹最终飞入了金不涣的脑门,从他的后脑勺钻了出去,钉在了栖善堂的牌匾上,金不涣永远的闭上了眼。
枪声停下了之后,李宗武和虞小楼直接离开了栖善堂,他们确信金不涣死了,即便没死,栖善堂主也会补上最后一刀的。栖善堂主走到了前厅,他看了看死在了轮椅上的金不涣,爆出一阵丧心病狂的大笑来,这一刻小毛头彻底变成了第二个金不涣。
“堂主,金老爷子死了,咱们怎么对付虞小楼?”叫善道人站在栖善堂主的身后,殷切的问他。
“道长啊,我有办法对付虞小楼,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栖善堂主阴冷的一笑,叫善老道没看到,他只听得了栖善堂主的这句话,这个好字刚到了他的喉咙,还没出声来,栖善堂主便转身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把一把短刀,刺进了叫善老道的心口。
叫善道人的眼内闪过了惊骇,但很快就变成了死寂般的灰色,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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