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早已辟谷,根本没吐出来什么,他扶着相重镜的手臂艰难站稳,撩开面纱近乎痴迷地看了相重镜好久,眼底的血丝才缓缓消退。
相重镜知道满秋狭有会被人丑伤的毛病,但没想到现在一只灵兽也能把他丑成这样。
满秋狭养了一会眼,又将面纱甩下来,继续医治那遍体鳞伤的灵兽。
黑色灵兽被伤得太狠,若不是满秋狭愿意出手医治,恐怕撑不过半天。
只是他身上那隐约可见的三毒似乎对满秋狭影响极大,没一会满秋狭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
相重镜大概看出来什么,走上前按着满秋狭的肩膀,道:“你先别医治了。”
满秋狭将视线移开,微微闭上眼睛,两行血泪再次滑了下来,他小声嘀咕着擦干净:“那黑雾很烦……”
相重镜:“那是三毒。”
满秋狭看向相重镜:“三毒还能伤人吗?”
相重镜走上前,垂眸盯着那张牙舞爪的黑雾,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三毒甚至还能杀人。”
他伸出手悬空放在灵兽上方,闭眸用灵力在掌心画出一个繁琐的法阵,周围只传来一声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声音,相重镜宽袖和长发被一阵风吹得往后翻飞不止,好一会才轻轻将手收起来。
宽袖垂下,相重镜朝满秋狭道:“好了,你现在再来治治看。”
满秋狭已经擦干净了脸,奇怪地走上前去看了看,诧异地发现
方才那股令他做吐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了,狰狞伤口处一丝一缕的黑雾被震碎,没留分毫。
满秋狭这下放了心,一边帮灵兽医治一边道:“你能把那些三毒驱散?”
“只能驱散小范围的。”
相重镜看着自己掌心上残留下来的阵法灵力,轻声道,“多如汪洋的话我便没法子了。”
他说完,将手放下,抬眸看向窗外的灵树。
片刻后,灵兽的伤势彻底痊愈,但一向高傲的黑豹却像是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蜷缩成小小一团瑟瑟发抖,根本不容许人靠近。
相重镜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将雪狼放出来。
雪狼已经在契纹里睡了好久,乍一被放出来,化为一只小狼伸了个懒腰,还摇了摇尾巴。
相重镜抚摸它的头,指了指角落里的黑豹,道:“去哄哄它。”
雪狼“嗷呜”一声,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听话地伸出舌头去舔灵兽。
黑色灵兽惧怕人靠近,但对同类却没多排斥,甚至还眼眸含着泪,眼巴巴看着雪狼,四肢瘫软地想要往它身后躲,寻求庇护。
雪狼活蹦乱跳地舔了它好一会,又嗷呜几声,不知安慰了什么,小黑豹终于彻底安静下来,身子也不再发抖了。
相重镜朝雪狼传音:“问他发生了什么,郡庭被谁抓走了,它能否根据生死契寻到郡庭所在的地方?”
雪狼乖乖地按照相重镜的话一一问了。
易郡庭的灵兽回想起之前的事就一阵哆嗦,呜咽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喵喵了几声,全无之前那高傲欢脱的模样。
相重镜看得心越来越沉。
好半天,雪狼才跑了回来,对相重镜传音:“它说是许多黑雾凝成的蛇将小公子拖走的。”
相重镜心下了然,又问:“能寻到他去了哪里吗?”
雪狼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瑟瑟发抖的小猫,讷讷说出两个字。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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