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晰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
时间从不停息的前行,行走在虚无之路。抬头瞭望天际,明显的发现,太阳从明媚炽热慢慢的变得已有点儿寒冷。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在运动,还有本来最应该繁忙的孤影久久的屹立着,几个孤单的身影也被夕阳拉得越来越长,长到院中简陋的房前上。
“都回去吧!道长乃是世外高人,一雷跟着他一定会有出息的。”牛二的父亲悠长的说道。
声音像是在自我安慰,又更像是一种期望。
他也不再称道人为“老神仙”了,因为在他们一家人又见面的时候道人不让他们再这样的称呼自己。
他本来也是打算多留道人在家中住上两晚,可是道人执意要走,他的一张嘴最终还是没有留住道人的两条腿。
另外,由于农村各家居住的都比较紧凑,所以他们的举动,自然引来了村中闲暇之人的围观,所谓的闲暇之人,其实完全还是丧失劳动力的老人和根本就没有劳动力的孩子。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到来,所以牛二的一家人才有耐心停留在了现在吧。
牛一雷的那些伙伴当然也在其中,看着牛一雷哭着离开,他们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有点儿失落。怕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随意的被他们欺负,被他们驱使。
星星有点儿刺眼,但是风声却把无数的恐惧带到了峡谷。
道人的脚下其实不是路,因为那里完全停留着洪水的脚印。
接着月光,不难发现,这些洪水的这些脚印看来被留在峡谷很长时间了,因为它们不但呈现出一小块一小块,而且块块干渴的四角朝起,指向峡谷的四面八方。
令人称奇的是,背着牛一雷的道人,每步虽走得十分踏实、缓慢、健稳,可是脚下那些四角朝起的土块却是丝毫未损。
身体两旁是断层,是悬得不能再悬的崖坡,悬得连一棵小草都不能够生长。
而且崖又颇高,高的向上看去有点儿让人头晕。
最要命的还是怪吼的风声,像是九幽地狱的冤魂申诉一般,就连崖身上的一块土层,也恰好被这怪吼声吓得掉落下来。
牛一雷不敢再有所动作,紧紧的趴在道人的肩上问都问不出声来。现在幼小的他知道什么叫做依靠,完全觉得自己眼前这位老道是此生最大的依托。
他们走了好久好久,仿佛是一生,也许还要这样的走下去。
“是谁胆敢乱闯我天纪府的失魂谷,还不快快报上名来?”突然一道男子的喊声在谷中传来,声音就像从四面八方齐聚到了道人和牛一雷面前。
而且声音感觉就是喊了一次,然而却久久的不曾散去。
牛一雷被惊吓的怪叫了一声,将身体贴的更紧。但是背他的道人却感觉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静静的站住了脚步,并且语气淡淡的说道:“有贫道在,你不要害怕!”
这话明显是对牛一雷而言,然而这样的安慰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害怕的人还是在害怕。甚至道人感觉背上的牛一雷颤抖的更加频繁。
喊声终于散尽,夜色依旧呈现,星星同样的明亮。
毕竟是小孩子,在声音结束后,道人背上的牛一雷反而挺起身来向四周观望,大概他是想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懂,其实道人并不像表现的那般轻松,不长的时间,只见他的双脚已经深深的陷在了脚下的泥土之中,脚边的泥土像闪电的电纹一样,四周裂开散去,甚至延伸到两侧的崖上,最近处的裂纹尚有四指来宽,而且极深。
“师弟,是愚兄。”吼声结束后道人依旧淡淡的说道,与前面不同的是,这话感觉完全不是对背上的牛一雷说的。
话语之后再无话语对答。
说完之后,道人拔脚继续向前走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低下丝毫的头颅,甚至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感觉刚才深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双脚一样。
许久之后,又拐过了一道弯,弯道之后突然被两个清瘦的老者挡住了道路,两人与道人同样的衣着,一样的打扮。也许是夜的缘故吧,看上去无论是两人的头发还是胡须,都是很黑,因为是背对着月光,所以两人别的什么特征就有点不太容易辨认。
看见道人近前,两人打着手印弯腰行礼道:“易安(易得)见过师兄,无量天尊!”
道人还礼,笑道:“有劳两位师弟了。”
自称易安的老者问道:“不知来人是师兄,刚才师弟多有冒犯,还望师兄海涵!”
原来先前是此人喊话,可是看他的身体,你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爆发力。
易安,易安,看来并不那样的易安,看来易安只是道号这样称谓罢了。
道人道:“那里,那里。师弟莫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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