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为何出现在这林中?”
睁开眼的一瞬,恍惚似在梦中。纯净如清潭的眼眸之中映入了幼年贺逻的身影,还有满眼青葱的山林。
“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她没有应声,眼底噙满热泪,就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幼年人。或许她清楚地知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她思念过久的梦境,亦或许是认为自己承受不住剥皮刮骨的惨痛已丧命。
“你在这林中可是迷路了?”
听着他的问话,竟跟她幼年时期遇见的贺逻的的确确是如出一辙。
“我带你出去。”
幼年时期跟随王军出猎却走丢于林中的赵欢儿在那时是有所怔愣与怀疑的。可贺逻偏偏毫无顾忌的朝她伸出手,她便也再无顾虑随他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贺逻将她带到了下山的路,夜幕时分,他将其推搡在前,又让她独自离去。可等她回头,那少年站在梧桐树下朝她笑意招手送别。那时她不知贺逻为何不同她一起离去,可偏偏在数年后二人再次相遇……
“守将不死,城门不破!”
“贺将军!”
王都城门血雨纷飞的那日,她双手扣紧城墙,站在城门之上眺望,那少年将军高举战旗,隐忍血泪手握长刃与叛军抵死拼杀……战场的血水似要将浑身占满污泥与血雨的他浸入其中。
仅此一眼,她便能将在城墙下护卫南越的勇将认出。眼睁睁地看着叛军攻至王都城门,看着那少年将军以性命来搏取南越王都的最后一丝生机,心中却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担忧与慌乱……
梦境之中叛军的长刃将其重伤,刺透其盔甲穿过腹膛!
“不!”
——
赵欢儿是从梦境之中尖叫着惊醒,犹如从万亩寒冰之中浸泡了良久方得一线生机。眼底还未干的泪,也证实了她不过是做了一个痛彻心扉的梦境。直到瞧见身边一切,那冷汗涔涔的模样才有了几分的松坦。甚至不敢再回想那梦境中的一切,真切的感受让她胆战心惊。
在医馆做学徒的年轻弟子见她醒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姑娘,这是医馆后院,您伤势太重了,所以伊大夫命我们给您安排至此。”
“伊大夫?”
届时她才想起昨夜那为她救治右足的老医者。
“多谢。”
片刻后也才艰难地从苍白无力的嘴角说出二字。
“姑娘说的哪里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师父告诫我们行医的本分。”
“伊大夫就是我们的师父,也是这’九斋堂’的主人。”
听着学徒所说,心中也没了其他疑虑。转眼间又瞧见自己的右足,是已经被药草和血混透了的三块夹板定固。可疼痛感依旧未褪去半分,她却妄想强忍着痛,就此赶往贺逻所在之处。
“姑娘切莫如此!”
一旁同她交谈过的学徒眼疾手快地将她拦下,在她即将滚落床榻之时伸手揽入怀中!
“放肆!”
二人对视良久,赵欢儿却从他眼眸之中瞧出了几分无礼,且他抱着自己一时也并未有将他放回榻上的举动。唯有出声严令禁喝,面露不满,让他缓过神来方知晓自身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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