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之本垂着的眼睑忽地掀起,诧异看向萧氏,“祖母,那日您曾答应孙儿,只要我不娶玲珑为妻,您便不再刁难她,也不干涉我们,为何又出尔反尔!”
“那日是哪日?我一把年纪了,可记不住那些堵心的破事。”老太太哼了一声,坦然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祖母,您…”杜牧之张了张嘴,“您怎么能不讲道理。”
“我何时不讲道理?我的道理就是道理!上到你爷爷,下到你爹,这辈子都没敢说过我一句不是,你个孙子还指责起我这老婆子来了,是想倒反天罡不成?”
杜牧之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戴上这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连忙垂头,“孙儿不敢。”
“既然不敢,我让你把她撵出府去,你答不答应?”萧氏又把这茬提了起来。
杜牧之深吸口气,“如果祖母非要逼孙儿,那孙儿只能与玲珑一同搬出府去了。”
“好你个不成器的孙子,又拿这个威胁我!”
杜牧之蔫声抗议,“您不是忘了么,这会儿怎么又记起来了。”
当初杜牧之刚把谢玲珑带回杜府时,萧氏曾见过一面。
几句话的功夫,便被谢玲珑那副目无尊长,蛮横嚣张的样子气得不轻。
依萧氏的脾气,当时就想把谢玲珑撵出府去了。
杜牧之便以搬出将军府相威胁,誓要与谢玲珑共进退。
老太太依样学样,也以死相逼,只要杜牧之敢娶谢玲珑为妻,她立马原地死给他看。
最后祖孙两人各退一步,杜牧之不提搬出去的事,老太太也同意暂且先活着。
而谢玲珑,就这么在将军府留了下来。
这才相安无事没多久,赶上姜青芷嫁进门,这茬又被提了起来。
“你个不孝的东西!”
萧氏气得举起手中的紫檀木拐又要抽他。
这次却被姜青芷拦了下来,“祖母息怒。”
“芷儿你别拦我,今日我非好好抽他一顿不可。”
“抽两下出出气便可以了,真要把少将军他打坏了,回头心疼的还不是祖母您自己。”姜青芷顺势把老太太的手压下去,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不开口就不合适了。
不管杜牧之怎么胡来,在家,他是杜家嫡长子,是将军府的一家之主。
在外,他是司州牧,领着十几万兵,担着数十万百姓的福祸性命。
真因为后宅这点事让他下不来台,传出去,她这位将军夫人也未必会有什么颜面。
最主要的是,她才刚在杜牧之心里建立起一些地位,若是祖母压的太过,回头保不齐杜牧之又会把这笔账记在她头上。
得不偿失。
有了姜青芷求情,萧氏顺阶而下,斜了杜牧之一眼,哼道,“我会心疼他?我就怕抽不疼他,不长教训。”
“祖母多虑了,芷儿知道祖母是担心我受委屈,但其实少将军昨夜已经与我说开了…”
姜青芷话音刚落,杜牧之顿时厉着眼色向她看来,生怕她将一年之后便和离的事给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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