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沙九言的意见,路鹿恍然大悟地冲进办公室。
。……
处理了几个未接来电,沙九言实在受不了那个日光灯直射下在她视野中不停摇曳的影子。
碍眼的小家伙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让她无法安心工作。
影子前端还有一个明显的凸起,沙九言揉了揉眉心对路鹿说:“你别在我这瞎晃了,我准你上班时候出去,快去药店买点药擦擦你的额头吧。”
“我,我这个包,放在那里,过两天就,消了。”路鹿义正言辞,“你的严重,多了。我等你忙完,送你去,医院。”
唯有去医院检查,路鹿才能放心。
“我不去医院,下午璇的客户那边有一个签约仪式,我必须出席。”沙九言很少坐得这样板正,因而即使依然是从前那个婉转轻软的调子,此时此刻却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可是,你的腰伤……”
“和你脑袋上的包一样,过几天就好了。”
“我觉得……”
“这是我的决定。”斩钉截铁,唇畔依然噙着一缕似真似假的笑,却不带一点温度。
很不和谐,却统一成独属于这个女人的和谐。
路鹿有些颓然,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说一不二的沙上司,不是模棱两可的沙姐姐。
想起那个娇软控诉“你伤到姐姐心了”的沙九言,路鹿垂下眸子,恍如隔世……
“我知道了。”路鹿像只被斗败的蛐蛐儿,恹恹地拖曳着步子往外挪。
于心不忍么?
其实也没有。
沙九言一路目送路鹿回到座位前,透过那扇陈学云以为是开着发。骚、路鹿以为是开着监视的大窗。实际上路鹿也算是猜对了一半,监督都是互相的。
料想小家伙也没心情偷看她了,沙九言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薄荷味的凉烟上印着斜体的“1972”,是她比较青睐的牌子。
对于这个爱好,沙九言自己都觉得古怪得很。她不喜欢焦油和尼古丁,她只是喜欢薄荷的清新味。
既然如此她大可直接嚼薄荷叶或泡薄荷茶,可偏偏就是成堆的香烟陪她度过了那些煎熬期、阵痛期以及疗愈期。
袅袅地燃起一支烟,青色的雾尘之中是沙九言影影绰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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