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老乌龟昂了昂脑袋,奋力摇摆身躯,把作为天然雨伞的甲壳上的酒液晃到了缸底。做完了这一切,老乌龟优哉游哉地缩回乌龟壳睡大头觉去了。
路鹿傻眼,戏弄一只乌龟坐实了长篇巨制前“怪老头”的引言。
“老爷,你怎么能给乌龟喂酒呢?”阿木管家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鱼缸就往厨房跑。
“那什么,还不都怪你。我就想和它分享几滴,谁知道你忽然杀进来吓我一跳,浪费了整瓶。”孙宏不无心虚地推卸责任。
他慢慢拄着膝盖起来,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而后转身,露出一张蓄了好几寸长胡须毛茸茸的大脸来。
路鹿腹诽:包上麻布头巾,这不活脱脱一个绿林强盗的形象吗?
“小沙?!”强盗强取豪夺的视线落定于沙九言,随即大笑起来,“就说你是谦虚吧,你明明很有品酒的天赋嘛。今天赢了那些个老家伙可别把他们气进医院咯。”
“假使今天赢的是我,你的老友们兴许就不会这样怄气了。”沙九言侧头微微一笑。
“啊?这么说,获胜的是这小丫头?!”孙老头指着路鹿大声惊叫。
被阿木管家带来的统共两人,沙九言的语意再清楚不过。
“我说小丫头该不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吧?”孙老头把手背在身后,绕着路鹿打转。
路鹿瘪了瘪嘴没有吭声。
“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收拾完残局回来的阿木管家还要小心提防孙老头语出伤人,“比赛全场见证,大家都只品一口,第二名的答案比起小路小姐还差出许多。”
“唔,没错。”路鹿认同地附和。
沙九言一记低笑,该她得的攥得很牢,颇有小家伙的风格。
“好吧……”孙老头用案几上的湿纸巾擦去了手上残留的酒渍,对沙路二人道,“来,坐下喝一杯。”
“阿木,拿一支好酒招呼我们的冠军。”
“是,老爷。”
稍事休息,霍林拿着醒酒器和配套的酒杯缓步过来。
醒酒器里的红酒色泽鲜润,酒香四溢。
霍林绕过沙九言,将杯盏摆至路鹿正前方,斟上三分之一的酒液。
“尝尝我给冠军准备的硕果佳酿。”孙老头说话时胡须一颤一颤的。
然而——
让在场其他三人大为震惊的是,路鹿歪着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轻嗤:“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骂我糟老头子?!”对面的孙老头上演真情实感的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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