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亦冉醒来之后,脑海中第一浮现出绑架她的两人的脸,她吓得挥手在空中乱抓一番。
守在她床边的季雙第一时间抓住她胡乱挥动的手,柔声叫着她的名字:“亦冉,亦冉!是我。”
谌亦冉回过神来,紧张的状态顿时消散,她起身看了周围,问:“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在酒店遇到两个男人,对我动手。”
“你没有记错。”季雙心中很是愧疚,他放下谌亦冉的手。
“杭台要为难你,找人把你带走。”
谌亦冉听了,登时皱起眉头,怒从心起。
季雙接着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周先生,找了人把你救出来,他刚送走了他的朋友,现在在隔壁房间休息。”
季雙没有展露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对周瑾修也没有任何感激的言语和表现。他好像是在述说一个悲伤的故事,所以带着凄美地语调。
谌亦冉听后,如同秋风抚青山,心境顿时平息下来。
“他亲自来了。”她喃喃,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思考。
“是的,他亲自来了。”季雙也不像是在复述。
“他一个人?”她带着些期许,很快又熄灭了,“应该不是吧。”周瑾修那么谨慎,怎么会冒险到别人的地盘干这种砸场子的事情?
“是的,”季雙说这话时,心一块一块剥落,随着呼吸阵阵剧痛传到全身,他觉得辛苦极了,“单枪匹马。”这句话用尽他所有力气,就是为了证明了周瑾修就如谌亦冉心中所想,将她看的极为重要。
季雙知道谌亦冉期望得到周瑾修的重视,所以这句话让谌亦冉如她所想。
这是满足了她,也满足了自己。
就是这样一句话,轻而易举,让他遍体鳞伤。
谌亦冉哪怕知道周瑾修和她回不到从前的亲密关系,但如果成为他心中的遗憾,她也以为是值得的,就像周瑾修也成为了她心中的遗憾。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是一提名字,就会心肝脾肺肾都刺痛一下的那个人。
“我去道个谢吧。”谌亦冉下床,穿好鞋子。
季雙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告诉她:“出门右手边。”
他为她指路,为她掩门,唯独没有做到像周瑾修那样,可以为她遮风避雨,所以人生百态,当真是生来平等的吗?
谌亦冉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刘炘。
刘炘见了她,不自觉的叫一声:“谌小姐。”
这是刘炘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谌亦冉微微一笑,“阿瑾呢?”
刘炘侧过身去,“在里面。”
“谢谢。”谌亦冉借过走进房里,周瑾修听到她的声音,也走了出来。
二人一见,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再难向前。
“怎么样?”周瑾修问她。
谌亦冉笑着摇头,“没什么了,多谢你过来一趟。”
“我们之间,不说谢的。”周瑾修说。
谌亦冉嘴角的微笑渐渐没有弧度,他们之间已经很多说不清的事情,“谢”字,也不必再说了。
好像疏远了,好像又没有。
“以后我会派两个人给你,外出工作,安全第一。”周瑾修是自责的,他忍不住想象,如果这次他再慢一步,或者对方再狠一点,谌亦冉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他见过太多的潜规则,太多的黑幕,早就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可是这一次轮到谌亦冉,光是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像魂魄离开了身体,血液倒流,处于一种冻彻骨髓,无力回天的痛苦和无助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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