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一进了院子,唐敬就听见了,只不过唐敬没吱声,眼睛仍然在手里的书上,但是书上讲的什么,他多半儿也没瞧进去,只是拿了个幌子装装样儿。
郁瑞见他不说话,就跟没瞧见自己似的,先开口道:“爹爹。”
唐敬这时候才抬头,淡淡的道:“回来了。”
郁瑞心里嘟囔道,这话儿应该是自己说的才对,结果反被唐敬说了。面上仍旧点了点头。
唐敬又道:“面前儿没事了?”
郁瑞道:“交给掌柜了。”
唐敬点头,随即对时钺道:“少爷今天没医腿呢?”
时钺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郁瑞,心里发虚,毕竟刚才自己跑到明夜楼门口,可是说少爷因为扎了腿,昏死过去好几次,结果老爷才风风火火的回来了,眼下不用说了,老爷自然是看明白了。
郁瑞看到时钺求救的眼神,开口道:“爹爹别错怪了时钺,是儿子让他去打诳的,毕竟爹爹昨天才新婚,娶得还是陈家的大小姐,倘或被旁人瞧见了,新婚第二天新郎就跑到妓馆去,岂不就麻烦了?”
唐敬听他话儿说的温温软软的,一贯的温和语气,只不过这内容可一点儿也不温软,唐敬自然知道,别看郁瑞是个美玉一样温润的人物,只不过内地里却是带刺儿的,顺着摸还好,要是逆着摸过去,那是要刮得一手伤口的。
唐敬见他突然张开了倒刺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能够闻到一股酸气儿的,唐敬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毕竟他不知郁瑞明不明白,就算郁瑞明白了,这件事儿也并不像生意一样儿,可以讨价还价好,那么好说道的。
郁瑞瞧着唐敬并不言语,反倒挑了一下嘴角,不明白他笑什么。
却听唐敬道:“今天也没事了,既然还没医腿,就这会子罢。”
郁瑞哪知道他不再说这件事,唐敬已经站起身来,时钺知道老爷要亲自过来推少爷,毕竟只要有老爷跟着旁边儿的时候,一贯是亲自推着少爷的轮椅的,虽然一开始唐敬的本意只是装装样子,演一场父慈子孝,后来也就慢慢的变了质,下人们可没这样弯弯绕绕的心思,一直以为老爷宝贝少爷,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没想到唐敬是走过来,却不去推轮椅,而是伸手直接将郁瑞从轮椅上抱起来,郁瑞没防备,“啊”了一声,双手抓住唐敬的手臂。
唐敬将他抱在怀里,直接往正房去,郁瑞被他抱着这幅样子虽然也是常事儿了,只不过这不是跟家里头,而是在铺子的后院,到底还是陌生的地方,郁瑞觉着自己好歹是个男子,被旁人轻而易于的打横抱着,叫人瞧了去直丢人。
可唐敬偏偏喜欢这么抱着郁瑞,也没等郁瑞开口,走的还挺快。
唐敬发现怀里的人一直绷着身子,还故意和自己拉开点儿距离,于是手一抖,装着没抱稳当松了松。
郁瑞又是“啊”的一声,两只手立马改为抓住唐敬的前襟,还往前贴了贴。
唐敬要的就是这个样儿,满意的往正房里面走去。
时钺跟着后面,眼观鼻鼻观心得好好跟着。
等进了里间儿,唐敬将郁瑞放在床上,道:“一会儿扎针难免出一身的汗,扎过了再洗身子。”
说罢了又转头对时钺道:“打盆温水来,给少爷擦擦,好下针。”
时钺点头出去,期间屋子里郁瑞和唐敬都没说话,唐敬只是在床边儿坐了,装作随手拉开床头的柜子,里面自然摆着他给郁瑞的药膏,只不过药膏的盖子没有扣好,歪歪斜斜的,被他这一拉,就听“喀拉”一声,盖儿掉了下来,露出里面一瞧就是被挖去一块儿的药膏来。
郁瑞瞧了,顿时脸上一红,他当时自个儿上药没注意,其实这盒药早就用过了,第一次和唐敬亲近的时候,唐敬趁着他昏迷的空当,给他上了药。但是郁瑞抹药的时候并没发现,毕竟要往那么难以启齿的地方抹药,谁还会注意这个,所以现在一看缺了一块,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这回用的,这让唐敬看到了,一定知道自己涂了药,多尴尬的事儿。
唐敬看他脸上红了,只是顺手把柜子又推回去,语调像往常一样,只是放的轻柔了,道:“身子还难受么?”
郁瑞哪能说难受,赶紧摇头,他实在不知唐敬是怎么问得出口的,若是自己,一定千方百计不提及起来。
正着当口,时钺端着一盆温水回来了,盆边上还搭着一块干净的布巾。
水来了之后,唐敬让时钺拿了布巾,在盆里打湿了,自己替郁瑞把裤子挽起来,因着时钺在屋子里,唐敬并不褪下郁瑞的裤子,只是顺着小腿一直挽起来,露出郁瑞两条笔直白皙的腿来。
时钺弄好了布巾,唐敬就接过来,亲自给郁瑞擦腿。
郁瑞躺在床上,看不见唐敬的动作,虽然只是小腿不能动,但是扎针的时候一直要往上扎到大腿,大腿是有知觉的,所以疼得厉害。
挽裤子的时候当然要一直挽到大腿根儿,郁瑞感觉到凉凉的气息,顿时颤了一下,他自从知道欢愉的滋味后,只要和唐敬离得近了,心里就会像打鼓一样,更别说唐敬亲手将他的裤子挽上去。
但是郁瑞想着,时钺在这里呢,唐敬还能做什么?不过实际上郁瑞想的太简单了,唐敬并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些什么,只是给他擦腿的时候做些小动作而已,而且因着时钺年纪也不大,没经过这些事儿,自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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