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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锋结了帐,又给了一些小费,带着郇时瑧打车前往机场。
“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好,替我向舅妈问好。”郇时瑧挥了挥手机,屏幕上亮着几个字。
···
飞机慢慢地在跑道上滑行,然后起飞,稍许颠簸之后进入平稳。
郇时瑧端起卡塔尔航空给头等舱乘客准备的泰亭哲香槟,桃红的酒液装在透明的香槟杯里面,在昏黄的氛围灯下荡漾着慵懒的波纹。
这桃红的酒液让他想到了在潘普洛纳的奔牛节上看到的桑格利亚汽酒,那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可惜他因为身体原因只能站在酒店阳台的位置,广场上的人们穿着白色的衣服,拿着红色的三角头巾,他们叫喊着欢呼着,互相泼洒桑格利亚汽酒,衣服很快就会从白色变成桃红色,或者说粉色。
现在,他什么也听不见了。没有狂欢,没有声音,只剩下升入高空之后因为气压变化而导致的耳鸣。
在起飞的时候,他便把左耳的助听器摘了下来。
空姐也知晓了他的情况,会对他多一些额外的照顾和细心询问。其实郇时瑧并不需要额外的照顾,但是他也不会婉拒旁人的好意。
失去听力之后,视觉就变得敏锐了起来,窗外的云层,刺目的光晕,都在他的眼里有了各种形状。
可惜,没有看到日落。
郇时瑧的目的地是国内的晋南市,他准备完成一本属于自己的作品集。晋南市自然环境优美,风景秀丽,又有着独特的人文风光,是收集绘画素材绝佳的地点。
从慕尼黑回国,中间要在多哈的哈马德机场转机,然后再坐几个小时才能到达晋南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郇时瑧脸上显现出倦意。
他启用了许久不用的手机卡,接二连三的信息轰炸差点把他的手机卡到关机。
郇时瑧犹豫了一下,挑了一个号码拨了回去--
“嘟嘟嘟。。。。。。”
正要挂断,还没来得及庆幸,那边就传来一个大嗓门:“艹!你小子还活着啊!你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啊?陈教授天天问我你去哪里了,也没有你的消息,郇时瑧,你还有没有心啊?!”
“微信打字!不要装死!”
心口涌上来一股难言的暖意,郇时瑧久违地笑了笑。
他的长相很难让人一眼猜出年龄,精致的五官组合在白皙的小脸上却又不失男子英气,银灰色的碎盖刘海下一双澄澈的桃花眼微微弯起。
他在穿搭上也很时尚,一米八的个子撑起了驼色的大衣,牛仔裤修饰出一双笔直的腿,脚上蹬着白色运动鞋,这副俊朗的模样让飞机场门口来往的行人忍不住侧目打量。
郇时瑧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边在微信上打字发送过去:“师兄,我回国了,现在在晋南。”
彭炜:“怎么去晋南了,还不回京江吗?”
“想要画一本画集。”
彭炜沉默了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小郇,人要往前走。”
眼睛一阵酸涩,可是明明还没有天亮,哪里来的刺目的阳光呢?
“我现在在晋南隔壁市区,你的车我给你开过来。”彭炜不再劝什么,“陈教授那里,你自己去说吧。教授年纪大了,还要一天天操心你这个关门弟子,小郇,不要让我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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