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他们。。。。。。”
“在京江。”
亓斯骛先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知道舅舅们回国了,忽而也生起紧张感了。
“那,那我们是不是得马上回去?”他说着就从床上起来,几乎就要去收拾行李。
郇时瑧笑他,“这就紧张了?”
“见家长啊!可不是小事。”某人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安慰郇时瑧不要紧张的。
“不急,舅舅说让我们过两天再回去,他们有事情要处理。”
亓斯骛便又坐回床边,“唉,把你们家最珍贵的宝贝拐走了,希望舅舅们到时候手下留情啊。”
郇时瑧忍俊不禁,隔着被子轻轻踢了他一下,牵扯到后腰时神情有些微妙:“快去洗漱。”
下午的时候亓斯骛去了趟酒吧。
他要把酒吧的业务交给贺伟庭和苏莹晓打理。
郇时瑧在家里处理一些公务,顺便把这些日子里画的画挑选了一些出来进行高清扫描,整理压缩之后打包发送到了一位编辑的邮箱里。
来晋南的时候,他就和彭炜说过,他想要画一本自己的画集。
那时的他想要纪念的是灰暗沉郁的过去。
但是现在,他给自己的画集分为了两个主题,一个是迷惘冷色调带着挣扎笔触的风格,一个是暖色调明媚坚定的风格。
山水草木在他笔下有了生命和灵魂,枯荣腐朽也不再可怖。
郇时瑧静坐了许久,一字一字敲定了画集的名字《寻·途》。
迷惘时的寻和挣脱枷锁后的途。
这是晋南教会他的,是山水教会他的,是这里的人教会他的。
确认邮件发送成功之后他便合上了笔记本,看着时钟已经指向了傍晚,郇时瑧决定去接亓斯骛回家。
打了车到酒吧门口停下。
他看着酒吧挂着的牌匾。
--倾遇。
郇时瑧想象不到亓斯骛是怎么取出这样一个浪漫的名字的。
一见钟情,倾心相遇。
亓斯骛说,酒吧初遇他便心生悸动,仔细想来,或许他也是。
那个身手利落的调酒师穿着整齐的西服马甲套装,袖箍紧紧扣住肌肉紧实的手臂,抛飞的酒瓶和绚丽的打光灯,郇时瑧至今都记得。
或许,那个黄昏时刻,动心的不止一人。
他笑了笑。
推开了玻璃门,熟悉的绚烂打光。
他又看到邓祺耀那头显眼的狼尾。
架子鼓、贝斯、吉他。。。。。。
跃动的音符在灯光闪烁间飞舞。
变了又没变的,拥有和失去的,这世间本就无法衡量得失。
心境与第一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截然不同,郇时瑧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吧台处走,那里有一个慵懒斜靠着的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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