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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攥住手帕,藏进衣襟里,恨不得让那香气永远封存在胸膛里。
屋外风雪未停,白翅见谢枕云走出屋子,手里的伞还未撑开,身后跟出来的谢青云便占据了他的位子,替谢枕云撑伞站在一旁。
“公子……”白翅委屈地望着他。
谢枕云斜睨身旁的人一眼,“他愿意给我当奴才,随他去吧。”
雪天路滑,但路上的积雪早就被扫干净,所以谢枕云走得并不慢。
主院外有谢凌云的亲兵看守,若无准许谁也进不去,但谢枕云除外。
“小公子?”为首的亲兵迎上前,目光触及谢青云后顿了顿,“小公子是要见老爷夫人?”
“听管家说他们想见谢青云,我不忍心,还是把人找来了。”谢枕云笑道,“我可以带人进去么?”
“自然可以。”亲兵朝身后的同伴打了个手势,主院的门被打开。
主院内一切如旧,除却不能出去,谢凌云并未苛刻自己的父母。
谢枕云抬眼看了眼正堂的匾额。
国之栋梁。陛下当年亲自提笔送来的黄金匾额,自挂上之日起,便从未下来过。
他们的脚步声很快惊动了正堂里面的人。
“青云?是不是青云来了?”将军夫人搀扶着旧伤复发的谢将军,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的却是谢青云替谢枕云撑伞的模样。
“你们……你们怎么还搞在一起?!”谢将军怒斥道,指着谢枕云的手气到颤抖。
“谢将军这话就错了。”谢枕云绕过两人踏入正堂,随意在一张太师椅上落座,“他一个无门第无背景的贱奴,也配与我搞在一起?”
谢青云收了伞,淡淡扫过谢将军不可置信的神情,“谢将军,找晚辈有何事?”
“我是你父亲,不能找你?”
谢青云摇头:“我已从族谱上除名,与谢家再无关系,这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来日若能入朝堂,定会报答给谢家。”
“为何?你为何要如此啊!一个谢枕云,就能让你甘愿放弃谢家公子的身份?”谢将军胸膛剧烈起伏,目眦欲裂。
“我不想当什么谢家公子。”谢青云掠过二人,看了眼正堂里被侍女伺候着饮茶的少年,“我宁愿当他的一条狗。”
谢将军即便是年轻时也是最正经的人,骤然听到这般露骨的话,霎时如被雷劈中一般,两眼一翻,竟是气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将军夫人扶着人,哭道,“你何苦要这样气你父亲?”
谢青云沉默不语,帮将军夫人扶着人往主院的寝屋走去。
待二人回来,谢枕云一杯茶已喝完。
“你们还有一炷香的时辰可以叙旧。”谢枕云放下茶盏。
将军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质问:“枕云,即便我与你父亲偏心他,那也是因他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的缘故,自你回来,我与你父亲可曾短过你吃短过你穿?你竟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如此刻薄相待!”
谢枕云抬眸直直对上她的目光,“母亲,你与父亲从未想过接我回来,不是么?”
“你……你说什么?”将军夫人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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