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辉像是没听见,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操纵轿车转入一条行人稀少的路之后,降低了车速,在路边的一个临时停车位泊了车。
他正视着陈明月,以最常见的初次见面形式的语气再次开了口:“我叫池映辉,今年30岁,学历和你一样,本科,不过我的学校在排名上比你的学校要差一些。有过一次恋爱经历,交往程度是已经订婚,三年前被退了婚,对方已经移民其他国家了。”
陈明月怎么也没想到,池映辉会说这些,她的恼怒突兀的扭转出了一定程度的惊讶与莫名。
“这件事情在业内是可以打听到的。”池映辉补充了这一句,继续道:“父母也是同一年离世的。还有一位叔叔在洖城,一位婶婶在平江,此外就没有其他亲人了。我是平江市人,企业也在平江,去年在洖城设立了办公场所,所以现在居住在洖城,居住地址就是你知道的那里。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家里养了一只猫,品种是金渐层,昨天带去宠物医院体检,目前的体重是十二斤。”
那只圆滚滚的金渐层陈明月当然是知道的,而且很熟悉。
任谁也想不到刚刚车厢里压抑的空气,被池映辉这样一段与陈明月的问题毫不相关的话溶解了开来。
尤其是提及那只圆滚滚的猫,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脑袋,没有人对可爱的事物无动于?s?衷,陈明月在惊讶与莫名之外的那一点恼怒就这么莫名地平息了。
如果陈明月的业余时间不是那么有限,如果她有限的业余时间可以稍微从工作领域的进修里分出一点来放在休闲上,她都不会不知道,池映辉说的这些是最基本的相亲开场白。
似乎是看她有点怔住,池映辉给自己做了总结:“希望你对我不要有距离感,给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
陈明月长到这么大,被骂过,被嘲讽过,被赞美过,甚至被“表白”过,也被折辱过,被激怒过,但从没有被人请求过。
发出请求的还是这样一个人。
“我……”陈明月一时词穷了。
“而且,起码之前也算是邻里关系,我们甚至在外地都能遇到,交一个朋友,也不算过分吧?”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响了车窗玻璃。
陈明月和池映辉同时看过去,是一名交警。
池映辉放下了他那边的车窗玻璃。
“你好,这里是临时停车位,你停的时间久了会影响其他往来办事的人,这次就不给你开罚单了,马上开走吧。”
池映辉没有立刻回答,他无声地转过头看向陈明月,而后才对着交警略带歉意地道:“你好,辛苦你开一下吧,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池映辉说完便拿过手机开始解锁。
陈明月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了付款二维码。
交警估计也对这句意料之外的话没反应过来,一时没做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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