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怀里的玄鸟,她这会动怒的目标已不是我,而是店里的这台机器。尤其是见我在边上,扶着柜台笑个不停,她的怒火就愈加旺盛了。
“什么破机器,说我是普通物种,我看这店里这些玩意,哪有一个比我值钱……”
“对呀,我这鸟可不普通,那可是九天玄鸟嘞。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店员挠了挠头,委屈地看着我,又看看身后的设备。
“要不再测一下?或许机器出了故障。”
我看着玄鸟的模样,笑的简直合不拢嘴,眼泪差点都笑出来了。
“要不咱再测一测,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不测了,什么破机器,再测也会有什么好结果。”
说着玄鸟扑腾着翅膀,飞离了这家宠物店。后面我们又逛了几个地方,尤其是在一间出售装备的店铺。起先我俩都没注意价格,但店里的工作人员,估计看出了我们的穷酸样。故作热情地走过来,然后带我们去看了最便宜的柜台。可一看上面的价格,我立马带上玄鸟,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面的价格你看了吧。”
“嗯,看了。”
“怎么样?”
“我那借的十个金币,丢在这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哈哈哈,咱们好穷啊。”
“你要是值点钱,我也不至于这么落魄了。”
“你还说!你还说!”
玄鸟说着又‘哐哐’,赏了我几个‘脑栗子’。我俩打打闹闹地往前走着,转过走廊的一处拐角,一间小小的隔间突然出现在面前。这家店没有显眼的招牌,只有一块镶着黑边的红布,挂在一根普通的木杆上,从一侧的墙上耷拉下来。
放眼望去,屋内最里面正襟危坐着,一身材干瘪的老者,正在长桌后絮絮叨叨着什么。其头戴一顶瓜皮小帽,高高的大鼻尖上,托着副黑色的小墨镜。隔间里几个人或坐或站着,稀稀疏疏地聚在桌前。他们中有聚精会神地听着,老者一人在那儿滔滔不绝,也有低头交流些什么。我俩凑近了细细一听,才知那老者是一位评书先生。
“话说在每年的花灯会上,皇帝会在大明宫前,设立比武擂台上。过去也有小十年了吧,无数英雄豪杰,使出浑身解数百般武艺,都无法取下那柄水晶权杖……“
“他们为何如此执着,非想要取下那柄水晶权杖呢?”
坐客里有一戴着斗笠,倚着墙壁站着的男子,用略带低沉地嗓音,向说书的老者询问道。老者捏着灰白色胡须,微笑着端起桌上茶杯,并没有着急回答对方。最近哟没有下雨,我看那人的装备,甚是觉得奇怪。
不待老者喝完茶水,润润嗓子细细说来。屋内的另一位看客,瞅准时机接过了话茬。
“这都不知道?!只要你能取下那柄水晶权杖,就可以成为皇帝的驸马,太平公主的丈夫,享尽这长安城的荣华富贵。只是……就怕你没这个能耐。哼!乡巴佬。”
现场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周围的人的目光,纷纷扫向对话的双方。好似在期待着什么,或是他们都很默契,应该把‘舞台’暂时给到这两人。
斗笠男微微上拨着帽檐,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头顶,直逼刚刚话音传来的位置。而那人瘫坐在长凳上,粗壮的双臂懒散地搭在桌边。绛红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令畏惧的色泽。粗壮的脖颈上,一颗狼头歪斜着,不屑地瞥向斗笠男那边。
斗笠男看来也不是好惹的,他明显感觉到需要作出回应,否则接下来即使离开,自己的尊严也将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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