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早上的太阳真好看。”织儿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就着石桌双手托着腮,眼神迷离。
周灵素则是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思念,“许是吧!”
“小姐,你说,三夫人那样的人,怎么家里,也是这般,真叫人惋惜。”
眼前刚升的太阳不就同那日她们在次重逢一样嘛?周灵素的脸上也渐渐的带上了笑容,“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纵使你在位高权重,也有不得不打碎牙往肚里咽的时候。”
听着周灵素的话,织儿的便也盯着不远处的草木发呆。“那,她不难过嘛?她一个也承受不来,而她,听说还要有许多的妾室,她快乐嘛?”
织儿这话一个是她娘,一个是周灵素的三婶,截然不同的两人,有着那么相似的地方,又怎会不叫织儿多想,纵是她平时是个有些呆傻的女子。
周灵素闻言愣住了,确实如此,有的人一天也忍受不了,比如她。而她的三婶却,她叔现在就又五六个妾室,还都是有子嗣的,以后只多不少。
但想到昨天赖在自己怀里玉雪可爱的周灵雪,便又些想的通了。这世道确实是待女子宽容了许多,然而妻妾成群的念想,又有多少男人忍得住,说不得做官不也是为了如此。
她三婶和他叔都有六个孩子了,最大的孝瑾今年都十七了,差不多都该娶亲了。老二孝棠今年十四岁,虽则有些好捉弄人,然而学业上却从来不用人操心,却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老三孝泽今年十岁,同自家两个哥哥的出色相比确实看上去要逊色许多。然而这个孩子那一方面都不起眼,可也同样那一方面都不弱,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全才吧!
当然也不知时好时坏,不过有着如此两个出色的哥哥,纵是天资比别人好上些,在两个哥哥的衬托下,便像是活在他们的阴影里一样。也不知道这孩子性情如何,只愿他是个豁达的性子。
老四孝戚是家中最小的男孩子,自是千宠万宠。何况她娘又是个有手段的,自是没人敢打他分毫的注意。虽则如此,但也不过只是有些娇弱,却也没有其他的坏毛病。
至于两个女儿,那自是她婶婶的眼珠子,男孩子摔打摔打,也没什么,反叫他们多知些事。
而两个女儿则是她这些年才得的,她如今都三十五了,若是没有意外,此生她则只有这两个亲生的女儿了,况两个女儿还如此聪明可爱,她还有那里不满意的。
至于丈夫,周灵素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想来应该是不在意的。她的心神都放在几个孩子的身上,还要打理着诺大一个周府,那还有时间去想那些可有可无的情情爱爱。
呆了一会儿,周灵素唤了织儿便起身往回走,“走吧,待会儿碧桃那两丫头,不见我们,还着急了。”
织儿从凳子跳了起来,便快步跟上周灵素。两人才从园子里出来,家里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起了,碧桃两个丫鬟果然已经到了周灵素的院子里。
看见二人从外面回来,很是惊讶,随即马上给自家主子请安。周灵素也没说什么,便挥手让二人下去忙去了。二人也不多问,自家这个主子伺候是好伺候,然而对她们来说,却也无聊了些,整日里的事儿不过是打扫一二,便在没其他事了。
“顾公子,你说我哥失踪了,怎么回事?”云涯难以置信双目狠厉的盯着顾复,似是他倘若在说出一句不吉的话来,便将他给撕食怠尽。
顾复同样好不退缩的瞪了回去,君言是云涯的上司,将军,哥,然而也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自己对他的担忧不比任何人少一点。
如今不是内乱的时候,而是要找出其中的关节,及时找到君言,而不是在这里耍狠斗勇。
君言带着一直五千人的轻骑兵,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却也有半个月了。在紧要关头,朝廷自是不敢将风声放出来,乱了这京城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水面。
但是即使竭力压制,渐渐的还是叫人在其中看出了端倪,顾复家是豪商同样也是皇商。虽然商人的地位任然不高,但这做了一二百年皇商的人家又且是可以小瞧的。
这其中种种利益的交织,钱权的交易不足为外人道也。顾复虽不是如今顾家的家主亲子,然如今的顾家家主膝下只余一女。
虽则顾家主并无女子不如男的想法,但总是想自家骨肉轻松些。自家弟弟儿子又不少,顾复这小子在经商方面的天赋,一点也不比顾家祠堂里躺着的那几位差。
因而现在顾家的生意在顾复手上的却也不少,如今调动一二关注君言,并不是难事。况即使千难万难,他也不可能弃君言于不顾,这次却是使了十二分的劲儿来。
云涯扇了自家一耳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许久,才将心中的担忧与气愤压了下来。双手紧握,双眼通红,呼吸虽不似刚才那般杂乱,如今却也还有些不稳。
“说吧,将军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此次这么大的纰漏,绝对是有人暗中捣鬼。”
顾复此时才算正眼看了一眼云涯,此时的样子才算是有了几分阿言身旁的得用人的样子。“阿言,当初回乡,是悄无声息的回的,便是不想趟进那滩浑水里。”
顾复指了下天,云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顾复将书房的窗子全打开,便继续开口道,
“因此他离开时,并无多少人知他在何方。若不是你执意不听他的安排,死活要去寻他,还真叫你给寻到了。他也不会无奈的给各方去了信,若是没有这些信,自是不会招人妒。”
云涯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转而代之的则是自责与懊悔。顾复不知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嘴里的话却是一句也不曾停息。
“这京城的水早就混了,谁不想那个位子,既然想要那便要用尽办法。阿言这样的人不好招惹,然而一旦成功了,带来的利益却也是叫人眼红嫉妒的。”
顾复话峰一转,“然阿言却无那狼子野心,自是不会与之某。有些人的心胸狭窄,既然得不到,那自是要毁去的。”
云涯想那天早上的那个不速之客,脸色变换了一番,终是忍了下来。
脸色阴沉,叫人好不压抑“如此将军的失踪便是各方都有手笔?”
云涯这话虽说是在问顾复,然语气间并无一点的疑惑,心中也有了定论。
顾复的身体僵了下,脸上满是凄凉,却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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