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记错,你是刑侦队三把手老朱?”徐阳逸抬了抬眼,随意地开了口。
“是……”徐阳逸的目光看似淡然,老朱却感觉如同被一把刀瞬间剔了好几遍,镇定了一下心神,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很有些不稳。
“这样啊……”徐阳逸轻轻抚着茶杯盖子,淡淡地问:“喉咙不好?”
“不……没有……不痒……”老朱咬了好几次牙,干笑着坐了下去。
陈副队也呆了半天,手中刚才沙沙扇着,助长他气势的资料不知何时已经不扇了。房间里只能听到风扇乌拉拉的声音,安静的有些吓人。
“徐队。”许久,他才硬着头皮开了口:“……这件案子,可是关系着兄弟们的福利。”
“叮当”一声,茶杯盖轻轻合上的声音,陈副队张口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逼宫?”徐阳逸拇指摩挲着茶杯,右手撑着头着看着所有人,利剑一般的眉头掀了掀:“嗯?”
夏日的房间,忽然冷的有些吓人。
“下不为例。”他理了理警服站了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推门走了出去。
“哎……哎!徐队!这件案子怎么办!你倒给个答复啊!”
“等着。”他的声音从通道里传来。
屋里,一片安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组长,调过来一连两天没发威,发起飙来让所有人都不敢多话。
“等他妈个X!”陈副队猛拍了一下桌子:“说的轻巧!兄弟们就盼着一个大案子露头!你他妈自己去接!把兄弟们放哪里!”
他的声音很愤怒,但是诡异地压得很低。毕竟……桌子上的钢笔那么醒目。
“陈队,怕个屁!他去说!我们就不会去说?!”老朱也站了起来:“凭什么啊!组长升了腾了位置,陈队你最有希望接任,凭什么调过来一个嘴上无毛,案子一个没接过的小屁孩当组长!”
“这年代,做得好不如生得好。”一位三十一二岁岁左右的妇女不屑地朝着关上的门冷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他除了溜须拍马还知道个屁?”
“就是!在我们面前显摆什么?硬气功有什么牛逼的!公安系统比武他敢去?牛逼的人多了!这算个吊!”“草,也就在我们三水市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装装逼!他以为他是谁!”“呵呵,没准儿就是被比下来的,来我们这些普通地方装装逼,小孩子一个!”
陈队咬着牙喝着茶,茶的味道很苦,苦地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天警服穿着,装给谁看呢?”妇女拍蚊子一样在面前招了招,皱眉道:“要领导来人一检查,呵,别人立马又一个标杆……看看这扣子,严丝合缝,衣服跟长别人身上一样……你们啊,工作是没话说,什么时候学会做点面子文章?学学别人徐队,怎么做的?”
一位年轻的警员冷哼了一声:“除了做样子还知道个球?明明这个组长谁都知道陈队你最有资格,谁想得到上面临时插了个人下来?”
“咱们三水市虽说是穷乡僻壤,好歹也是个地级市,咱们十几年接过的案子也不少……”一位老警员含蓄地开口:“说到底,谁有实力谁上。陈副熬了这么久,也该轮到了。”
“呵呵,要调过来一个名侦探柯南老子也认了,这算个鸟毛?”“警察局,重案刑侦组,这种地方谁他妈不是在熬资历?谁手里没几个大案子?”“上一任龚组长上调了,咱们按资历算,按手下的底子算!忽然调过来一个新组长!谁服气?”
空降兵,任何企业,部门,都绝对是让人深恶痛绝的东西。
更不要说,是这种毛头小子!
你好不容易熬到头了看到了经理的职位,忽然一个领导的XXX站在你头上拉屎,你是什么感受?
徐阳逸,男,未婚,年龄:二十一,特长:空白,履历:空白,党员:否,大学:空白……
一份履历四五个空白你敢信!
谁不是在熬资历?谁不是一步步走上来?凭什么你空降?
想起这些,陈副队青筋都在乱跳,深吸了一口气,哼了一声:“来个确实牛逼的人咱们没话说。这他妈的一个三无小屁孩是来干嘛?见到真场子了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上头也是猪油蒙心。”老朱闷闷地点上一根烟,呸了一口:“昨天我们联名反应,郑局模棱两可,含糊其辞,就像不知道公安局重点部门刑侦组来了个空降兵那样!还是个一穷二白,案子都没见过的空降兵!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呵呵……”陈副队冷笑着灌了一口苦茶,抹了抹嘴:“去他的吧,老子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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