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0年,李唐在接连消灭了薛举、李密、刘武周等,继续开拓疆土,巩固他们政权的时候,有两个人也在开疆拓土,巩固他们的政权。一个是占据河南的王世充,他以洛阳为都城,建立了郑国,先自称郑王,后又称帝。另一个则是窦建德,他占据河北,以乐寿为都城,建夏国,自称夏王。
王世充建立郑国,称帝的方式方法,很像李渊。他先拥杨桐在洛阳做“傀儡帝”,定年号皇泰,随即逼“傀儡帝”封他为郑王,把持郑国朝政,之后,撕破脸皮,谋害“傀儡帝”,自称皇帝。
仅在洛阳称帝,并不能让野心家王世充满足,他一次次地扩充着自己领地,并渐渐将领域蔓延到了整个河南。拥有河南后,他还不满足,还想继续开拓疆土,夺得天下。不过,就在他野心像杂草般疯长时,强大的李唐开始向其他割据势力下手。
王世充害怕了。既怕自己夺天下的梦想变成黄梁美梦,又怕自己的帝王生涯到了头,更怕人头落地。
他的担心不是杞人忧天。郑国百姓,以及身边猛将,都在一个个地抛弃他,背叛他。
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等人的“背叛”,以及他日益暴涨的欲望,全都折磨着他。特别是在李唐越来越强大的现实面前,王世充崩溃了,开始发狂。
曾经,王世充是一个阳奉阴违的人,可在崩溃,发狂后,愤怒的他,顾不得“阳”了,只剩下“阴”。为了不让别人再“背叛”他,他对一切“可疑分子”施酷刑,用血腥镇压来达到他的目的。疑心病作祟,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即便不是真有人背叛他,他也会对其动用酷刑,美其名曰:防患于未然。
这种压制,王世充不仅针对他的将领、士兵,还针对郑国老百姓。
他规定,洛阳的老百姓,家里一人逃跑,全家老小格杀勿论。当然,也有人能幸免,那就是举报亲人“叛逃”的人。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监督和举报,甚至扩展到了邻里之间。如果你家邻居有人逃跑,你没有举报,那么,你们全家也都要死。
镇压不可能得到人心,只会让人心更散。被处死的人越来越多,叛逃的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即便是那些不打算逃跑的,小心谨慎,就连外出,也不敢时间太长,生怕被亲人、邻居举报。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疑心病越来越重的王世充,只要怀疑谁叛逃,就要抓起来关进监狱。一时之间,洛阳监狱人满为患。
对那些被派出去作战的将领,他们的家属,也要在他们出征前,作为人质扣押起来。在如此残暴强压统治下,洛阳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没有人再安心种庄稼,自然也不可能什么好收成。
饥饿,折磨着洛阳百姓。为了活命,有人将泥土装进瓦瓮,用水淘洗,然后将上面的浮浆与糠麸掺在一起,烙成饼吃。吃不下这种泥饼的,他们就吃尸体。百姓生活很惨,为官者也好不到哪里去。王世充的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就因没有粮食吃,饿死在了寻找野菜的山沟里。
整个洛阳,变成了人间地狱。
与王世充的凶残,暴政相比,河北的窦建德就仁义多了。因为仁义,与河南的老百姓相比,河北的百姓也就幸福多了。
窦建德的起义和王世充不同,他是因帮起义的朋友,被隋朝廷追杀。为了活命,无奈起了义。为人仗义的他,颇得人心,很快就成为河北反隋的重要力量。在势力越来越大,拥护者越来越多后,他建夏称王。
和王世充为了称帝,先虚伪做王,立傀儡皇帝相比,窦建德的为人处世则磊落的多。他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无奈现实将他“逼”上了王位。他坚持着他的底线,只做王,不做帝。
窦建德有个“仁义之师”称号,这不是他自封,而是将领、士兵、百姓们为他起的。窦建德没有辜负这个称号,每次平城破阵,打了胜仗,所获财物,他都会当场分给属下,自己不留一物。
窦建德还是个素食主义者,生活很是俭朴,即便是他的妻子,也从不穿绫罗绸缎,更不挂金银首饰。身为夏王,家里的奴婢少得可怜。窦建德也不像其他称王称帝者那么好色,打败宇文化及后,宇文化及的那些千娇百媚、花容月貌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动心,并将她们一个不留地遣散回家。
不奢侈,不淫乱,为人仗义、仁义,有着这样好名声的窦建德,怎么会不受人拥戴?
王世充和窦建德,一个残暴,一个仁义,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两个人,曾经也有过一段交情。不过,也正是曾有的这段交情,最终断送了窦建德的夏。窦建德与王世充的相识,是在他们起义初期就开始的,那时候,王世充还没有完全暴露他的真面目,为了共同反隋,他们结盟,一致对抗隋。
不过,在王世充称帝后,窦建德便与他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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