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天要穿什么都在瞻前顾后,化妆也手生晦涩,最后能展现出来的,只能是最普通也最平凡的她。
辛甜还在为她激动:“你们商量好了穿情侣装的?”
蒲桃回神:“嗯?”
辛甜一指她上衣:“都是白衬衣九分裤。”
蒲桃完全没意识到:“有吗?”
“对啊,快打电话给他啊,我求求你!”
辛甜恨她还慢慢悠悠完全不心急。
蒲桃被她推着走,轻“哦”了声,摸到挎包里手机,却迟迟未动。
辛甜拱她胳膊,“发什么愣呢。”
蒲桃回魂,刚要象征性地把手机拉出来,掌心震动一下。
她心跟着打抖,把它取出,是一条微信提醒。
蒲桃已经有所预见,她咽了下口水,点开。
云间宿:见面吗?
他言简意赅,蒲桃却像被起搏器用力一拽,又哐一下跌回去,周身震荡,不知怎么回答。
她完全没办法面对他,因为他那么完美无瑕。
也是因为他的完美无暇,她反而更想落荒而逃。
不知如何描述,这种踯躅,这种瞻顾。
蒲桃垂下手,也把这个举世难题摆到心脏中央,好像自己是不得体的祭品那样羞于呈上。
她浑浑噩噩跟着辛甜回到声息工作室的摊位,心神不定地拿起手机又放下。
辛甜保守着这个秘密,只是不一会就来问她怎么还不走。
她只能说还没到时候。
蒲桃也不想错失良机,但她真的太普通了,那个人,一定会失望透顶吧。
她不敢冷云间宿太久,可自己暂时也下不了决定,只能拿起手机回复:我能再考虑下吗?
云间宿回的很快:好,我下午两点会离开展馆。
他足够尊重,给她一个最后期限。
审判日来临前,她也并不痛快,被看不见的刑具桎梏,快要绞死她心脏。
蒲桃纠结到岔气,腹部隐痛,仿佛连跑一千米。
她握着发烫的手机,坐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以防辛甜又来撺掇她主动联络。
就这么犹疑到正午,辛甜叫她出去用餐。
蒲桃这才如临大赦,从凳子上起身,结伴走出场馆。
天气很好,天色一碧如洗。
声息工作室在附近餐厅订了个包厢,已经有一批社员先行过去,辛甜跟其他几个断后。
一行人迎着日头,到达餐厅。
来到二楼,还未进包厢,就听见里面的谈笑声。
蒲桃心不在焉地跟着辛甜进门,她思绪缠身,腾不出工夫细扫桌上人,径自在朋友身侧空位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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