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桉轻轻的几句话,令陆潇年黑沉瞳眸微颤,他深深地望向祁岁桉,恨不能将他直接拥进怀里。
祁岁桉亦看得出他心底的执念在为无声崩塌。他带着几分故意,当着陆菀宁的面道,“这些日子杀了那么多人,也赏了那么多人,还没问过陆将军,想让孤赏你什么呢。”
陆潇年忽地掀袍跪下:
“陆某只求终生守卫大盛,守护皇上。”
祁岁桉托起陆潇年,拉住了他的手腕,道,“走吧将军,今晚月色正好。”
两人并肩离开,一双身影在地面拉长、重叠。
夜风静谧,只余下身后陆菀宁恨铁不成钢的咒骂声。
走出宗人府,祁岁桉注意到陆潇年情绪有些低落,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并一路将他带到观澜亭,不料那里真备了酒菜。
“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祁岁桉按着陆潇年的肩,让他坐下。然后取出一封奏折一样的东西,双手递给他。
陆潇年打开,“这是什么?”
一张工笔画的图鉴,像是火铳的内部拆解图。
“它叫流蓥之火。我想将金砂混合火药,改良这把西夷送来的火铳。”
“你画的?”陆潇年惊疑。
祁岁桉端起一杯酒,独自斟满,他眉尾微扬,神情有几分得意,“那两年我走访了很多民间火器师,他们帮我一起实验出了金砂和火药的最佳比例。我还想着将它用于农田水利冶金炼铁,增加动力,提高产力。”
“可那个金砂舆图不是被你烧了么?”
祁岁桉饮下一杯酒,眼尾立刻沾了红。累了一天,他此刻不必在拘着,于是向后靠在栏杆上,身姿懒散地笑了笑,“都是虞楚那老狐狸的主意,金砂其实他一直替我母妃严密看管着。”
“他爱慕你母妃?”
祁岁桉笑着点点头。
“难怪……”陆潇年想起虞楚走之前留下的信,信上管祁岁桉叫大侄子。他那时只觉得烦,并未多想。但现在回想,其实当时的他,对于他和祁岁桉究竟是什么关系已经不那么介意了。
“难怪什么?”祁岁桉忽然凑近。
“这就是你藏的秘密?”陆潇年闻到祁岁桉呼吸中淡淡的酒香,心跳又不由地加速跳了两下。
“之前还不完备,时机也不成熟,环境也不安全。如果陆家军和龙武卫有了这样火铳配备,你收复失地的想法必然能加速实现。我想把它送你,助你一臂之力。”
陆潇年再也忍不住将祁岁桉揽进怀里。
四周的侍卫和随从自觉转过身去。
“那另一个秘密呢?”陆潇年握着祁岁桉的手腕,拇指在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上来回摩挲。
“另一件……”祁岁桉倏地仰起头,双唇含住了陆潇年的耳朵,将热气喷洒在早已红透的耳根上:“我喜欢流萤,我亦喜欢陆潇年,值得庆幸从始至终,那个人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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