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郎是赵成一个弟弟家的,以前也只是偶尔在村子里碰见打个招呼的关系。甚至因为柳柏在柳家时不怎么出门,出门也是低着头匆匆赶路,两个人有时候迎面碰见连招呼都不打。
今天倒是奇了,柳柏很意外,但有人原意来同他亲近,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村里人,一活的是酒肉饭饱,二活的是人情往来体体面面。
他们是来叫柳柏去后山摘沙棘。
入了秋,大部分果子都熟了,秦小满每天都漫山遍野的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衣裳兜里鼓鼓囊囊的装着野果酸条子什么的。
柳柏小时候老吃这些饱肚子,现在一看见胃里就冒酸水儿,这些果子他不怎么吃的下,但是沙棘不一样。
沙棘越入秋越甜,最好是霜打上一遍,要是还能挂在树枝上,那就跟小糖豆似的。不过一般到那个时候也轮不到柳柏,早就不知被谁掳没了。
所以现在正是好时候,不早不晚的,沙棘正黄澄澄结的一嘟噜一嘟噜。
不过沙棘树的树枝上全是木刺,一不小心就会被扎破手指,而且这种果子个头小,比小拇指的指甲盖还小,吃起来没什么咬头,所以一般人不会把它摘下来吃,而是挤成汁儿做成饮品,就跟大麦乡的酒楼里卖得那样。
听说有人就专门做这个,一罐沙棘汁的价格不便宜呢。
只不过一筐沙棘可能才弄出来一罐,而且要想好喝得加糖。村里人不舍得放糖,就把沙棘汁儿一遍遍加水弄稀了,尝那个酸味儿。
柳柏吃过沙棘,没喝过沙棘汁儿,听赵家夫郎描述,还很期待最后的味道,秦小满一定爱喝。
一家三口都有活儿忙,快到晚饭时间了才到家里聚头。
三个人简单收拾一下锁上院门正要往秦二叔家走。
柳柏突然脚步一停:“瞧我这记性,没准备给二叔家带过去的东西。”
“没事儿,不用带,又不是外人。”
“不带不好吧。”
“没啥不好的,走吧。”秦锋揽住人往前走,没走出几步,白业推着小板车迎面走过来:“嘿,这是遛弯儿呐?”
白业是村里买豆腐的白婆婆的孙子,他们家祖祖辈辈有做豆腐的手艺,听说到他这儿,已经传了五代了。
“没,去趟我二叔家。”秦锋应着,看了眼他的推车:“卖豆腐去了?”
“是啊,去隔壁村吆喝了一天,还剩两块儿豆腐没卖出去,正好,你们拿回去尝尝。”
*
秦锋秦小满和柳柏到秦宝山家的时候,秦二婶已经把饭快做完了,看见两人就招呼着上桌吃饭。
秦锋看了一圈儿,院子里比他和秦小满在时干净整洁了许多,进屋还发现屋里填了几样新东西,最招眼的是个炕柜,算是个大件儿。
看来他和秦小满的离开,包括奶奶的去世都让这个家减轻了负担,这也算一桩好事。
虎儿和兰姐也进了屋子,看见秦小满就凑过去找他玩,只是柳柏注意到,秦小满的表情总是有些僵硬。
柳柏到外屋把豆腐交给秦二婶,秦二叔直呼哎呦哎呦太客气。最后拿了一块豆腐出来,撒上葱花酱油做凉拌豆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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