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转移话题,“你白话说得挺好听。”
虽说他外公是港区人,但他本人懒音不重,咬字松散,听着很有慵懒撩逗的味道。
“你也不赖。”他客套一句。
左枝摇摇头,“我只会一点点。”
“識聽唔識講?(能听懂但不会说)”
“差唔多。(差不多)”
入了夜,鹏市的烟火气全聚拢在城中村里,周遭人声鼎沸,熙来攘往。
粗圆黢黑的电线,在头顶织成纵横交错的大网。
三色灯柱立在气味刺鼻的发廊门口,一圈圈旋转。
隔壁的川菜馆热烈推荐三斤一百的麻小,对面的烧烤摊在“滋滋”烤着巴掌大的蒜香生蚝。
led闪动的招牌下,挺着啤酒肚的餐馆老板“咔”一声点着煤气灶,一簇蓝橙色的火焰忽地蹿高,“噼啪”点燃这个喧嚣的夜晚。
经过一家小诊所,她突然说:“你别听江行远的一面之词。”
“嗯?”
“那天晚上,我发烧了。”
39°高烧。
深夜独自一人去小诊所看病,打完点滴,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担心自己独居,半夜出事无人帮衬,才打电话给唐柚。
本想麻烦她来一趟的,哪知她正和江行远办正事……后来嘛,她吃的药有安定成分,不小心就睡着了。
左枝现居的楼房就在后边。
她领他向右折进一条幽深窄巷。
街边路灯被切割成一角光斑印在水泥墙上,昏暗中,几家小店的招牌灯发出微弱亮光,红白黄蓝,交织错落。
路面坑洼不平,积水陷在低洼处,倒映出五颜六色的光线。
空气潮闷,苔藓特有的草腥味里,若隐若现地窝着一股食物腐烂的酸馊气味。
她走得小心,抬脚避开砖缝里斜出的一丛杂草,提醒他:
“附近有人遛狗,你小心踩到狗屎。”
有人骑着辆电动车,摇摇晃晃地从后方逼近,灯光打过来。
在被撞上前,宋延琛扯着她的肩袖,把她拉到一边,“你先小心别被车擦到吧。”
左枝笑了声,再往前走个几米,她停在楼下。
住在一楼的房东太太,约了一帮人在屋里搓麻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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