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迈入凤仪宫时已经临近傍晚,宫里的晚霞实在不如静然寺的好看,金瓦红墙,不过是个困人的地方。
“皇后娘娘,”魏禧材迎上前来,与萧妍的目光对上,面色复杂。
萧妍淡定问道:“是安妃的事?”
“不止如此。”魏禧材深吸一口气,怀里揣着拂尘跟在萧妍身后强装镇定道:“裕嫔娘娘去了紫宸殿。”
萧妍闻声蹙眉,停下了脚步,却见陈诗语从凤仪宫的偏殿走出来,面色凝重,满脸写着不悦,“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看来宫里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确实够陈诗语焦头烂额的了。
萧妍强压笑意,庄重道:“起来吧。”
魏禧材见陈诗语出来,便也不再说话。
“臣妾谢皇后娘娘。”湘嫔起身跟在萧妍的身后。二人相继入了寝殿,萧妍在内寝换了常服,留陈诗语在桌边坐着。
拆去凤冠,萧妍顿时觉得头上松快了许多,毋越用梳子给萧妍篦头发,重新盘了一个灵蛇髻,发髻末端簪着那支凤穿牡丹的金簪。
绛紫色的帷幔缓缓拉开,萧妍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怎么,湘嫔今日是又有账目看不明白?”
陈诗语瘪了瘪嘴,冲毋越道:“殿内无需伺候,本宫有话同皇后娘娘说。”
待萧妍颔首后,毋越才领着其他宫人离开了。
寝殿的门缓缓合上,萧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吧。”
陈诗语眯了眯眼睛,食指弯折放在唇边,“你这般神情,是早就将一切了然于心了?”
萧妍缓缓阖上双眼,一边继续揉着太阳穴,一边悠悠道:“那便让本宫来猜猜。。。”
陈诗语挺直身板叉着腰,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皇帝将给本宫下毒的事情,栽赃到了安妃的头上?”
陈诗语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当真知道?”
萧妍嘴角扬了扬,仍是未睁眼,“方才魏禧材在凤仪宫门外同本宫说,裕嫔去了紫宸殿。。。”
萧妍深吸一口寝殿内的青檀香气,语气和缓,一字一句道:“西宁穆家出事了?”
陈诗语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转了转,“你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些事情,所以那日景离来凤仪宫说祈福之事时,你才暗示我留在宫中?”
萧妍的笑意更甚,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深处写满了得意,“其实也不尽然,有些事情是本宫在回宫的路上才想明白的。”
“当日车队出了宫,走了好远的路,徐闽渊入宫告知你受人所害,中毒已深,景离闻讯才调转了马车回宫,发了好大的脾气,以谋害中宫之名险些处置了安妃,是我同他说,”
陈诗语清了清嗓子,夹着鼻子,模仿自己当时温顺的语气,“‘臣妾奉皇上之命协力六宫,此事不如就交由臣妾处置。’他这才将安妃的事交给我来办。”
陈诗语说着,起身给萧妍斟了一杯茶水,“一路颠簸,你也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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