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发散的一股股腥臭气息令何重越不想久留,这朱坛历来懒惰,家中老母年事已高,而他则得了何重越的银子便也学着人家去赌坊耍两把,那银子轻而易举就送了人,家中依然一贫如洗,脏臭也不想打理,何重越来此自然不愿多逗留。
今夜,朱坛非得邀约他来他---朱坛家中秘商对付石顶富,何重越不好拒绝,跟了来,这朱坛一进屋仍然大骂石顶富的种种罪恶,真乃十恶不赦的恶鬼都比不过了。但,何重越明白石顶富难以对付,隐忍之下,不便明言,待那朱坛说的差不离,他就等机会去石家探探,然,朱坛说今夜石家那对夫妻都不在家。好吧!再无拒绝的道理,就和朱坛一道,伺机潜入石家,找出些石顶富的罪证来。
事不宜迟,二人便匆匆赶来,趁着夜色,他们便翻墙入了石家院中。
当然,如今村人大多怨恨石顶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赌徒还肯和石顶富交集,是故,这样的夜色,并非无人瞧见,一年老的农人打巧路过,瞧见有人翻墙,潜入石家,他定睛瞧见,却口中念念有词:老天爷行行好吧!总算有人要对付这个村中恶鬼了,老天爷求你今晚就让这两人将石顶富给碎尸万段,替村中冤死的杨伯和殷五娘报仇。
老农自言自语罢,当即便如未瞧见般大摇大摆从石家门前路过,归去他自个的家中。
石家果然乌漆嘛黑,看来朱坛说的没错,石顶富夫妻二人都去县城了,至于为何去县城,他们可没心思多问,趁间赶来查看一番才是要事。
二人小心谨慎,皆一道行步,防备有甚闪失也好互为帮衬。屋中并无不妥,随即,他们又将主人屋、厢房一一查看,没甚可疑,只好将门都关好出来院中。
惆怅不已,何重越情知石顶富极难对付,索性就打算从长计议。空对月,叹息一声,躲了躲两脚。
一无所获,屋中是查不出蛛丝马迹的,但石家地下呢?朱坛提点。“何公子,别叹息了,要不我们将石家掘地三尺,不信找不出罪证来。”
“你呀!朱坛,还是听我的话,切莫操之过急,来日方长,石顶富作恶多端,迟早不会有好下场,你我都该等机会。”
“等机会,还要等到何时?何公子,朱坛我断定,这次,石顶富极有可能将郑杏娘的尸身就埋在自个的家中,但在哪儿实在难以立时猜出。若今夜不好好查找,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
“石顶富狠毒无情,你焉能猜到他会将郑杏娘的尸身就藏在自个家中的地下?”
朱坛仍旧断定。“何公子,您想想,郑杏娘乃是县城的人,这儿人生地不熟,好似也没甚亲戚,石顶富必定会放松警惕,埋在自个家中更容易。”
他知道朱坛的话确有道理,难说就猜对了。若要找出罪证,不伤筋动骨绝无机会,但真的开挖他石家的院子,谁知石顶富何时归来,万一明日一早,这院子无论如何都没法复原被开挖之后的原样。而况,他们一旦开挖,无功而返便会打草惊蛇,石顶富就会更加小心使诈,再对付他亦难上加难了。
朱坛操之过急,何重越可不会。他反劝道:“够了,石顶富的为人若那么容易就被猜出,他还敢杀人吗?朱坛,我们这便打道回府,改日再等时机。”
“何公子千万别放弃了呀!人都来了,若说他们夫妻明日赶回,发见这院中乱七八糟,但罪证一旦查出,我们也报去了官府,何公子,方教谕的为人我们要信他,您还在乎石顶富知道了不成?”
看来,朱坛今夜不查出什么来是不会离开,何重越好劝也没用,依了他,二人真的开挖院中猜测的地方。
今时不同往日,何重越亲自动手开挖,朱坛举起膏烛照来光色。挖了些杂土乱草,细细查看后便重新填埋,这般哪怕今夜什么罪证都没挖出来,石顶富也不易察觉院中被人开挖。
朱坛催促。“何公子,多往深了里挖,您若挖不动了,我朱坛来。”
何重越道出天机。“你不知我的用意,这么挖自有道理。朱坛,你想想,石顶富若真的将郑杏娘的尸身藏在院中,他一定会在某一处开挖过了,我只要浅浅找出开挖的痕迹就能深挖,否则,挖到天明也没法找到。再个,我只少少挖了些,一会填埋更加容易,石顶富归来也不好察觉,朱坛可明白了?”
“哦!原来如此,何公子高人,朱坛佩服。那就依你,何公子尽管吩咐,朱坛听候你的调遣就是。”
二人已商议妥当,再开挖就懂得妙法了,一处挖了些察觉不出痕迹便重新埋土,复回原样,再去另一处接着开挖。
折腾了大半夜,也没挖出个所以然来,何重越小心翼翼,倒是开挖的地方重新恢复原样那是做的天衣无缝。
双手都已酸痛,不想耽搁下去,何重越虽然不甘心,大抵也预料,所谓的郑杏娘尸身未必就埋藏在院中。
打了退堂鼓,何重越便对朱坛道:“回去吧!来日你我瞅准了机会再来旁个地方开挖,如何?”
朱坛眸光无力,傻愣愣的,似乎思忖什么,他知道,何重越已显疲累,打算放弃。
见他不说话,何重越便先头迈步,准备离开。而就在此时,朱坛不知为何偏生掣肘,拉着他的臂膀不让他离开。
“何公子,要不再去后院瞧瞧,真不成我们就归家。”
何重越重重叹息一声。“要挖你挖,我可真的累了。”
朱坛点首。“听从何公子吩咐,朱坛去挖。”
“好,可得依我的法子来,小心行事。”
“朱坛明白,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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