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凝,今晚,可有事儿干了。”
“是的。”
烛影摇曳,明明暗暗,映在手上,斑驳了许多错落。
苍雪在看自己的手。
手很白,惨白。
也很细,指骨分明。
指甲微长,烛火照在上面,很亮很亮。
手很美。
若是沾了血,会不会更美?
苍雪收回手,血红色的瞳孔跳动着火焰,像是地狱之火。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这双手,不是用来普度众生的。自己不是菩萨,更不是佛祖。
或许,这双手更愿意把人送入地狱,还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
涵凝知道,今夜,又有人要去森罗殿喝茶了。
苍雪理了理衣袍,尾音上扬显然心情极好——“走吧。”
今夜的月色不甚美好,因为月黑。
月黑杀人夜。
苍雪很喜欢今晚的月亮。
到了一个宫门,苍雪停下了脚步,在宫门口站了一会,抬脚迈了进去。
里面没有发出什么不得了的声音,没有尖叫,也没有惨呼。苍雪出来的很快,好像进去和出来这两个动作是连着的,她并没有在里面作一刻的停留。出来的时候神态自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手上也很干净。
涵凝的手上也很干净。
只是内殿,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
次日,朝堂。
南宫冽坐在龙椅上,听大臣们一个一个的上折子,说着这个地方的丰收,那个地方的水灾。就和往日上朝时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因为狐凌那一出,连战报都没有。
正要宣布退朝时,一个东西突然掉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就吊在南宫冽的面前。
南宫冽吓得差点摔下了龙椅,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没有惨叫出声,但脸色也是煞白。
那东西不是别的,是人头,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眼睛还没有闭上,正在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面无人色的南宫冽。
头是钱婉的。
钱,乾,意为天。
婉,晚,意为夜。
天夜,夜天。
苍雪昨日去的是俪妃钱婉的宫殿,说得就是这样一番话。说完,涵凝就取了她的人头。
俪妃。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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