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颜不爱自己,甚至可能连喜欢都谈不上,否则就不会为了那所谓的生意把自己送给迪佬。翁凛燃想哭,却又觉得没什么可哭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早在来到司家之前她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与其被司向颜发现身份而处死,都会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上百倍吧?
“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呢?”翁凛燃低声说着,颤抖的双手摸着司向颜的手腕,想要扣住她的十指。
“我要走了。”司向颜知道,翁凛燃没有哭,这个一向喜欢大惊小叫的女人此刻却不哭不闹,就只是沉默的抓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全部的救赎。
狠下心把翁凛燃的手扳开,司向颜头也不回的朝酒店外走去。电梯的缝隙越来越小,而她的背影也越来越模糊。翁凛燃捂住翻滚汹涌的胃,觉得全身上下都疼极了。那份难过让她想吐,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才好,一了百了。
“翁小姐,事实您已经看到了,还请您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会送您回去。”被放在酒店的床上,翁凛燃空洞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房顶,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觉得视线之前都是黑的,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司向颜的名字。
黑底白字,一个又一个,不停的不断的像是一只只不肯罢休的恶魔啃咬着她的大脑,反复重复司向颜的名字。当身体上多出另一个陌生的重量,翁凛燃任由迪佬漆黑粗糙的手摸着自己的腿,腰,还有脸。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像早上那样,想着司向颜不自觉的流泪。可以说,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颜颜…”轻声叫着司向颜,感到自己裙边的拉链被拉开,翁凛燃缓缓闭上眼。
☆、第34章
车子缓缓行驶在公路上,分明很慢,可司向颜却觉得格外飞快,周身都有无形的气体在压迫着她,让她喘息困难。脑海中充满翁凛燃的说话声,一次次闪过她绝望的眼神,凄然而绝望的笑容。司向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是在愧疚,担忧,还是心疼?
或许,都有吧。
心里的酸痛让全身都跟着变得无力,这样的感觉她在以前也深刻的体会过。她爱过一个男人,一个让她觉得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那个人却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选择抛弃她,理由竟是为了那小小的自尊心和占有欲。
司向颜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哭的那么凄惨,在男人走后,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最终却因为司家的担子,父母的遗愿,强行撑起来。这些年,司向颜迫使自己忘了曾经的一切,起初很困难,而到了如今,她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她学会把情绪隐藏起来,交换一个个男友来照顾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排遣心里的寂寞。
司向颜知道,她心里对爱情已经没有多少憧憬,年纪越大,她就越是清楚,这个世上没什么是真的,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利才会让她安心。爱情不一定是生命的全部,只是菜品里的调味剂,可有可无。她司向颜就算没了爱情,也不会怎样。
只是,翁凛燃的出现太过突然,几乎打乱了司向颜提前铺好的所有轨道。当迪佬提出交易条件时,司向颜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拒绝,可拒绝之后,她又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再沉沦下去,只怕又会失了自我。与其那样,不如就狠下心,让自己彻底断了那份念头。
可以说,司向颜这么做对自己残忍,对翁凛燃就更是毫无人性可言。想到那个人总是深情的看着自己,哪怕平时总做出一些没有下限的事,却也总是围着她作为圆心。司向颜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司机把车停入车库,她抬腿走下车,快步回到客厅里,启了一瓶红酒为自己倒满。
平日里最爱的红酒浸入口腔,司向颜却没了品尝的念头。她的手在发抖,脸上的表情却故作镇定。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让她继续喝下去,喝醉了睡一觉醒来,今晚就会平安无事的过去。而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她,如果她现在不回去酒店,不去制止惨剧的发生,她将会失去这辈子最后一次获得爱情的机会。
转眼间,一瓶酒已经见了底,可司向颜的神智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她还记得翁凛燃总喜欢问自己什么时候会接受她,让她可以把身体给自己,就算以后分开也有个念想。然而,自己今晚却做了最残忍的决定,把那个全心想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人,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沙发上起来,司向颜攥紧了车钥匙,上了车便踩足油门,飞速的朝着酒店开回去。
“翁凛燃,等我。”
身体受凉,让皮肤表层起了小小的疙瘩。转眼间,身上穿着的裙子已经被褪去,而晚礼服内没有穿内衣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眼见迪佬的眼神变得无比猥琐,那带着*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打量,让翁凛燃觉得恶心至极,几欲作呕。
她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还在等待什么,是等司向颜回来?还是真的要认命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这种男人?心脏疼得要命,让翁凛燃觉得自己快要被疼死了。男人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带着胡渣的嘴唇肆意的啃咬在她脖子上。
翁凛燃别过头,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脏得和垃圾没什么区别。她是廉价的,她的身体被司向颜作为交易卖给这个老男人,而过了今晚,她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和司向颜在一起。此刻的自己就好像地摊上的一摞摞报纸,用过了,看过了,就只会被作为垃圾处置。
翁凛燃自嘲的笑着,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因为迪佬粗糙的手已经来到她胯间,将她身上最后的一点衣料除去。当赤裸的身体被迪佬看去,翁凛燃费力呼吸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碎掉了。司向颜不会再回来,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见迪佬低头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翁凛燃用力的咬住舌尖,用剧烈的疼痛来唤醒身体的操控权。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缓缓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一朵漂亮的红色花瓣。身体终于可以挪动,翁凛燃快速的抓过床边的台灯,将其敲在床头柜上打碎,拿起其中的玻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系列动作很快,让还在脱衣服的迪佬根本无法反应。看着翁凛燃脸上的血,还有她眼里不肯屈服的冷意。迪佬沉了脸色,停下脱衣服的动作,拿出手机愤怒的说着什么,紧接着房门被推开,翁凛燃看到,是他的翻译官走了进来。
“翁小姐,迪佬已经给我讲了你们刚才发生的事,不得不说,你现在的做法让迪佬还有整个迪家都非常没面子。这本来是我们与司小姐说好的事,我们给你们最新的货源,而你将作为上宾在这里休息一晚。你现在搞成这样,就好像我们是在强奸你一样,让迪佬十分没面子。”
翻译官愤怒的说着,就好像在他眼里,那所谓的交易犹如买菜给钱一样平常。他说的无心,可一字一句却像在翁凛燃满是创伤的心口上撒盐。她拿着玻璃碎片的手在颤抖,紧攥着床单用来挡住自己的身体。即便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觉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很脏。
“迪佬,我很抱歉。如果你们要追究,就请把责任算在我身上。用我这条命来赔给你们,可以一笔勾销吗?”翁凛燃说着,抬手便朝脖子刺去。她是真的想了结自己,因为翁凛燃真的不清楚自己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死可以让迪佬不责怪司向颜,就算要她死十次,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迪佬忽然伸手,将她拿着的玻璃碎片夺走。翁凛燃身体的药效还在,本就没什么力气,便轻而易举的失去了武器。
“翁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胆量,今晚这件事,就此作罢。”玻璃碎片扎进手掌里,猩红的鲜血滴落在床单上,迪佬不满的把碎片抽走,用不正宗的中文说着,恼怒的转身离开。翻译官看了眼翁凛燃,又看了看迪佬受伤的手,急忙追上去,临走时却还不忘挖苦翁凛燃。
“翁小姐,我说你这个人未免也太不懂得周旋。你不过是司家一个手下,难得迪佬看得起你,你就该懂得知足。你看看你们现在做的这事,算什么样子?我之后会转告司小姐,让司家赔偿迪佬以及迪家的精神损失费,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翻译官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翁凛燃一个人。她发着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狼狈的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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