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伯听张明生讲小兰的事时,还以为小兰只是被聂苍山侮辱了。所以他才让张明生,去拔了小兰的刺。
可是他没想到,可能张明生也不知道,就连三小凤一定也不清楚,小兰竟然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单伯的心在滴血,轻轻拽过被子,披在小兰身上,回答的铿锵有力:“该!张明生该死,张德宝该死,聂苍山该死,老刀更该死。”
小兰质问道:“可是我找张明生报仇,你为何要从中作梗?上次的赌局,那场德州扑克,我虽然看不出来,可要不是你暗中帮助,他能赢?”
单伯没有辩驳,只是说道:“所以,单伯来,也该死。”
小兰冷冷的说:“你死了有什么用?我已经报不了仇了。”
单伯替小兰裹好被子,这才无比怜惜的说:“丫头啊,你受苦了。你放心,你的仇,老头子替你报。”
最后两句话,彻底让小兰破防。她在新月城,照顾单伯来五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阔别赌坛三十年,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小老头。可是现在为了自己,单伯竟然要重出江湖。还扬言要替自己报仇,这就是真正的亲人。
她扑倒单伯怀里,放声大哭。单伯紧紧抱着她,也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堆积了许久的苦难,以及积赞了许久的疲累,终于在亲人面前,全部卸下,也卸下了防备。
小兰这一哭,最少半个多时辰,单伯来陪着,流了半个时辰的眼泪。
小兰哭声渐渐变小,抽抽噎噎的说:“单伯,你真会帮我报仇吗?”
“会!”
“你会杀了聂苍山?”
“会!”
“你会杀了张德宝?”
“会!”
“你会杀了老刀?”
“会!”
“你还会杀了张明生?”
“会!”
单伯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小兰止住哭声。这一哭,她也似乎通透了许多。
于是放开单伯,看着他说:“可是他的赌术,确实很不凡。我怕你年纪大了,手脚不够灵便,不一定是他对手,反而害了你。”
单伯抹了一把眼泪,轻轻一笑,说:“我这把老骨头,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三十年未活动筋骨了,临死前,是该再闹一把。”
小兰本性不坏,所以她觉得过意不去,单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他为自己奔波累了,便劝道:“单伯,哭过一场,将所有的委屈都说了,我心里亮堂多了。伤疤终究会好,一切也终归过去。我现在感觉,报不报仇,也没什么。”
她总算露出了笑容,像是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兰:“单伯,我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吧。然后我陪你散步,再晒晒太阳。”
可是单伯来不干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说道:“仇是一定要报的,丫头,我不替你出头,还有谁能为你做主?”
“不过另外几个人,都离的太远。只有张明生在上海,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要跟他一决生死。”
他说干就干,一路下楼,然后拨电话,小兰怎么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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