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的王鹤庆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袁成军扑了过去,这一扑便扑在了地下大哭着说:“老爷!这次我可没有说什么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王鹤庆哭得撕心裂肺,头上的簪子都散了一地,她说:“虽然我已经被休了,可我好歹还是袁霖的娘,如今她竟然如此羞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为什么当初不直接一枪杀了我得了……”
袁成军对于王鹤庆的哭喊,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身旁的穆镜迟。
穆镜迟好半晌都没有说话,而是过了良久,他朝我走了过来,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跪下。”
碧玉一瞧便大事不好,立马替我跪下求饶着说:“先生,小姐不是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的,她平时从来不和王夫人说这些话的。”
穆镜迟没有看她,而是袁家一旁站着的管家问:“不知这里是否有管教人的藤条。”
那管家迟疑了一下,看了袁成军一眼,见远袁成军没有说话,便迅速打发一个小厮去拿,很快便把藤条拿了过来,穆镜迟将那藤条接过,他没有对我动手,而是从门口走进了大厅,在沙发那端坐下。
对站在他面前的我说:“是我让你跪下,还是你自己跪下。”
我冷着脸站在那不动,碧玉迅速拉了拉我,她有些焦急,最终我被碧玉拉了下来,跪在那里。
穆镜迟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对一旁的周管家说:“替我好好抽。让她明白何为温良恭俭,又何为贤良淑德。”
王芝芝说:“镜迟,刚才清野和姐姐不过是闹着玩的,不是当真的,你千万别这样——”
穆镜迟连看都不看王芝芝,对周管家再次说了一句:“抽到她知错为止。”
周管家接过了藤条,碧玉见情况如此发展,便朝穆镜迟爬了过去,哭着说:“先生,小姐真的不是有意的,您就饶了她这次吧,下次她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穆镜迟问:“还有下次?”
他轻笑了一声,缓缓端起了一旁的茶杯,也没再看碧玉,只是低眸望着手心那碗汪绿的水说:“来人,把这教坏小姐的丫鬟一并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什么意思,一个正常人被殴打五十大半,可能会导致下半身残废,如果身体差点,也有可能让她命丧黄泉,而碧玉显然不是那种身体好的,她没想到自己的那句话,会给自己招来如此的杀身之祸,她略有些呆滞,连求饶都忘记了。
当下人要拖着她下去时,我跪在地下对穆镜迟说:“刚才是我不对,你要打我,要罚我,就冲我来,你为什么要对我的丫鬟动手。”
我又对即将拖着碧玉出门的下人怒喊:“你给我放下她!”
那两个下人不敢动,也不敢不动,便看向穆镜迟,我也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起身就要冲过去拽回碧玉,可还没有赶到碧玉身边,穆镜迟却在我起身时低声说:“你若是再多走一步,我便让人杖毙了她。”
我脚步立马一推,扭头看向他,穆镜迟也看向我,他的脸色依旧是如此的平静,之前还有丝铁青,现在脸上却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他对我说:“一个小姐失了德,往往是因为身边的人怂恿是非,翻云弄雨。”他放下手上那杯一口都未碰的茶,抬眸看向我说:“你若真想救她,就早应该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怎样的后果,你平安无事,她们自然跟着你大富大贵,你若惹是生非,那她们便要为没管好主子而受罚受罪,既然她替你求饶,那我便让碧玉替你受过。”接着他又侧脸,对架着碧玉的下人说:“人什么时候死,板子便什么时候停。”
命令下的如此冷酷无情,毫不犹豫。
下人没有再停留,接着碧玉便被拖了下去,拖到了正门口去接受处罚,第一板子下去,碧玉还能承受得住,第二板子下去碧玉还能闷不吭声,第三板子下去,碧玉趴在地下直接一声惨叫冒了出来。
那声惨叫停在人耳朵内只觉得毛骨悚然,接着那两个下人打得越来越快,下手越来越重,碧玉在地下满地打滚,哭着喊着,求饶着说:“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小姐救我啊!”
连说了三句小姐救我,接着又是一声刺透耳膜的惨叫。
我跪在那就都没有动,只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碧玉的叫喊声越来越小,当她身上的肉逐渐被打的血肉模糊时,我从地下起身爬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走到了王鹤庆面前,我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我趴在地下说:“王夫人,刚才是我言语失德,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的丫鬟,别和我计较,我求您,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是什么感觉,但我只知道尊严在我眼里已经一文不值,我的尊严和碧玉的命相比,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我麻木的在王鹤庆面前磕着头,一下磕得比一下重,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我额头上流了下来,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是麻木的,机械性的重复那动作。
王鹤庆站在那里,被我的行为吓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她略有些呆滞瞧着,瞧着她身下不断磕着头哀求的我,似乎从来没想过我会如此,当初的陆清野多骄傲啊,骄傲得不可一世,如今却在她面前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地磕着头,可怜的哀求着她。
她甚至有些怀疑现在趴在地下的我,到底还是不是我,或者我已经疯魔了?她猜不透面前的我是怎样的情况,只能又无助的看向身后一并站着的袁成军。
袁成军许久都没有说话,而是沉吟半晌,过了一会儿走到穆镜迟面前说:“镜迟,要不,就算了吧,清野也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只不过是一时气话。”
王芝芝见袁成军也在一旁,也才敢上来说:“是呀,镜迟,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清野、清野还小,别吓着了她。”
穆镜迟一直没有说话,反而像是在认真聆听着什么,当我磕到一百零八下时,他抓住茶杯的手松了松,对周管家说:“把她扶起来。”
管家应答了一声,便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轻声说:“小姐,起来吧。”我没有起来,只是继续往下磕着,我看见地下的青石地板被我磕得血迹斑斑。
周管家便招来两个丫鬟想要扶起我,可是她们的手还没碰触到我,我忽然听到外头最后一声惨叫声,接着执刑的人板子停了下来,我身体下意识往下软,接着,有人从外头迅速跑了进来报告:“先生,没气儿了。”
我蜷缩在了地下,捂着小腹,笑了出来。
穆镜迟坐在那久久都未说话,只是过了良久,再次对下人吩咐了一句:“把她扶起来。”
周管家不敢动弹,拉着我手臂刚要把我从地下抱起来,他忽然一顿,就连一旁的丫鬟都顿住。
王芝芝见那边有异样,立马冲了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不动了。”她想要扶起我,可是看到我身下那被鲜血浸湿的衣裙后,她的手也立马往后退了好远,然后错愕的回头。
穆镜迟问了一句:“怎么了。”接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我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我身下的血时,他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匍匐在地下的我抱了起来,目光落在我紧护着小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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