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伸手抚平那份晃动却被那人握住,被迫十指交扣。
“阿秾。”那人在她耳边低喃着,声音沙哑,粗重,饱含|欲|色,“终有一日,我会给你这天下最尊贵的。”
说这话时,他的力道仿佛要撕碎她。
她受不住蹙眉哼唧了一声。
便是这么低迷婉转的声音也足以让他入极|乐,尽兴后,他依旧愿意伏在她的身体上,柔软的,纤细的,稚嫩中散发着新熟的芳香。
高煜知道她一直都是美的,她的外祖母是波斯姬,波斯姬的妖娆妩媚流淌在她的骨血里,在他|爱她时,纯真与妖魅一点点释放出来,两者|交|融在一起相得益彰。
压得久了,她有些喘不过气,她着手推了他一下,他笑了,身下的她如此纤细而脆弱。
他抚摸着她小小的,一张孩子的脸,似稚气未脱。
他还记得那日,她突然从花丛里跳出来,他以为他遇到了一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花妖,或一只偷跑出来的调皮小狐狸精。
她见到他时,猫儿般圆圆的眼睛是慌乱的,窘迫的,像落入陷阱的小兔子。
他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忆起从前,他笑了笑,轻啄了她合着的眼,眉目间都是怜爱。
“主子爷。”外面想起了宫人低低的唤声,他不得不离开他眷念的温软,身姿矫捷地下床,拾了散落的衣衫着装,动作已是无比熟练。
此刻背对着他的玉秾,水色的被单,凌乱地遮盖在她白皙光洁的脊背上,浓密的乌发随意散开,黑与白结合在一起,也是春||色无边。
一墙之隔,高崇站墙外蔷薇花下,花瓣零落在脚边,他微眯着的丹凤眼,眼角斜长,里面的光看不清楚。
院子还如同以前一样,蔷薇花也是这般艳丽。
那时,她即便是只着轻薄的水红色衫子,赤着脚也会毫无顾忌地向他跑来,脸上是欢喜的,眼睛亮晶晶的,比花瓣还娇嫩的唇总是甜甜地唤他:“崇哥哥……”
“王爷,您不该来这里。”身后那人婉约的声音中带着怜惜。
高崇问:“她……起来了吗?”
“王爷,为了她,也为了您自己,你都应当远离这里!”
“我知道!”高崇踏步入了院子,院子里熟悉的一切让他心口堵得发痛。
半只脚入了门却迟迟不肯落下,他竟然怕……怕见到她此刻被宠爱之后的模样。
他最终收回了半只脚,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待无音进去时,玉秾正坐在莲花浮雕铸就的大铜镜面前,用玉梳梳着她的发,发丝拂过她细长的手指。
无音想,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精致得足以让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动容。
可,这是幸?还是不幸?
“无音。”她唤她,声音娇软似呢喃情话。
“玉小姐。”无音上前。
玉秾看着无音,道:“如果皇上知道你一心爱慕九王爷,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你?”
无音跪下,伏地,道:“奴婢必死无疑。”
玉秾看着谦卑伏在地上的无音,似笑非笑道:“可你不怕,对吗?”
“不,奴婢是怕的。”无音道。
隔了许久,玉秾才道:“我还要感谢你的避子汤!”
无音辨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只道:“圣上是不知的。”
玉秾笑,浅浅的,缥缈的。
她道:“我的爷爷,我的爹爹为守卫这片江山而亡,我的叔伯,我的堂兄此刻也正在边关为他的江山浴血杀敌,保卫他的皇权,他却在这里辱我……”
无音抬头看玉秾,她侧着的脸,鼻小巧而挺翘,唇自然微嘟,红艳艳的,睫毛浓密,像柔软的小刷子,可她眸中的光,她却看不清楚。
虽,她的神态如孩童般天真无邪,虽,她的美让人沉醉,但无音却从心里有些惧她。
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子的狠毒有多可怕,她自小入宫混迹在后宫女眷中每日里活得小心翼翼,自然也知女子的心可以比男人手中的刀剑更尖锐,更狠,更决绝。
“你可以把这话传给他。”她回头看着无音,笑,一笑倾城,“他定然知,我恨他,在这里。”玉秾只着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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