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婆子给了他一个排头吃,陈霜降却是听得心一动,赶紧叫回来问了个仔细,那小子虽然不认识字,但也是个灵机的,说话也清楚,陈霜降一下就知道还正好是那一张城防图。
这样事情的大概也能猜了出来,那一个荷包也不难猜,王姨娘经常戴的,一下就被人认了出来。
因为这事情太重大,也不敢问,刚好陈霜降昨天发作过王姨娘,就再找了个借口把她关了起来,让心腹的人看着,何金宝快马去了皇宫请罪。
陈霜降留在家里,哪也不敢去,只把何如玉跟何珗叫过来,惴惴难安,一会想着,怎么总要护了两孩子的周全,要不先送他们逃命去,只是天下都是司马家的,又能去哪里,而且这罪名还没有下来的,一逃不等于是自己把罪名给坐实了,那何金宝又该怎么办?
一会又想起王姨娘,直恨不得把一口牙咬碎了,要是早知道会惹下这等祸事,当初还不如一棍子打死这个祸害,哪还会心软让她留到现在的。
也不求多的,只要能留了这两个孩子一条出路的,陈霜降就真觉得死也是甘愿的了。
“嫂嫂……”
想得有些入神,陈霜降不自觉抱的有些紧,差点没把何如玉给勒哭,看陈霜降的样子又不敢挣扎,只能小心地叫了一声。
陈霜降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这两张小脸,只觉得万分的不舍,心里面有无数的话想说,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又像是堵的厉害,什么都说不出来,两行泪珠就汩汩地滚了下来。
左等右等,非但何金宝没什么消息,反而是宫里来了一个太监,说是佟皇后传召陈霜降进宫小住几天。
大概是皇帝想着私下处决,所以才借了佟皇后的名义吧,陈霜降有几分明白,只觉得心里一片惨然,又是想着,既是只召自己一个,那该是念着何金宝的功劳,放孩子一马了,隐约也生出了一丝感激。
这事情家里没其他人知道,方嬷嬷还想着按着惯例要跟个人进去,还忙着收拾东西,陈霜降却说:“也别忙了,家里事多,嬷嬷就留着,也好有个照应。我一个去就好。”
方嬷嬷觉得有几分奇怪,不过这事也是有先例的,不算太违制,也就没坚持,帮着陈霜降收拾了个包裹,送她上了马车。
抱着包裹,听着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声,陈霜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有些惶恐,但却又像是在看着旁的人一般,平静地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又跟着走了一段路,太监把陈霜降带到了一个房间,恭声说:“就暂时委屈何夫人先在这里住了,有缺什么的就说,小宫女就住在旁边。”
这该是软禁吧?陈霜降点头答应了说:“公公放心,我不会出门的。”
这该是在皇宫里面,只不过皇宫大很,陈霜降又不熟,不知道究竟在哪的,看房间也只是很平常的两进房间,东西倒是齐全不像是要虐待人的样子,陈霜降呆呆地在床上坐了好一会,想着两个小孩在家怎么样了,还从来没有放他们单独过夜过,又想着何金宝,不知道他那边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受罪的。
惴惴地想了许久,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送水,陈霜降抬头一看,才惊觉,她居然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夜。
抹了一把脸,陈霜降才觉得稍微精神了一点,坐着想了想,忽然觉得走得太匆忙,有好些话都还没有交待,何珗睡觉不老实喜欢踢被子,晚上要多起来几次帮他盖被子,何如玉身体差,换季容易着凉,平常要多穿几件衣服,何金宝……他估计只能跟着陈霜降同生共死了,还有陈家的人,到现在也没个消息,反倒是个好事了,至少不会连累到他们。
想着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陈霜降看房间里刚好有放着纸笔,就拿了来,一项一项地慢慢写,写了一半,又是觉得气馁,这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只揉了纸,趴在桌子上,累极了居然迷糊地睡着了。
心里藏着事,陈霜降也没睡多久,一会就醒了,房间里面像是被人收拾过一样,那些被她写废的纸团都已经了不见了,毛笔也被摆放地整整齐齐的。
正愣神,忽然听到有人敲了敲门,陈霜降等了等也没见到人进来,只能开了门看,果然跟早上一样,只把饭摆在门口,根本没看到人影,看来是不想让陈霜降多接触到人。
简直就像是被扔到无人的荒岛一样,都好几天的功夫了,居然一个人都看到,热水饭菜都是拿来放到门口,房间的收拾整理都是趁着陈霜降睡觉的时候。
想起送她来的那个太监说的,有什么要的找边
###小宫女,陈霜降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也是随便找了###敲边上房间的门,半天也没人出来,只从门缝里面递出了纸笔,那意思大概是让陈霜降写下来。陈霜降随便写了几样东西,果然没多久就有人送到门口,陈霜降赶紧冲了出去,不过还是没能看到任何人。
看来真的是被隔绝了消息,陈霜降也不敢妄动了,只能是老实地呆着,向宫女要了些书,心不在焉地翻了翻。
到第五天傍晚的时候,感觉快被逼疯的陈霜降,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人,还是陈霜降从来没有预料过的那一个,佟皇后。
陈霜降正看书,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小宫女又送饭过来了,反正试了很多次都是见不到人,陈霜降也就没有理会仍是管自己看着自己的书,谁想到那声音却像是不依不饶,还是一声一声的想,陈霜降不得不放了书,过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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