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茶满足地吃着糖画,半开玩笑似地问着。
尉迟璟的身躯却是震了震,顿在半空中的手还未收回,便继续僵着。
直到小贩递给他第二个糖人时,他才回过神来。
尉迟璟不喜吃甜食,他摆摆手,示意小贩将糖画交给容茶。
然后,他的面上添了清雅的笑,慢悠悠地回容茶一句,“你想得美。”
容茶晃了晃手中糖画,杏眸漾着水,眸里的神色亦是无辜,“我不过是看殿下说要寻人,结果跟我在糖画摊边站了半天,觉得奇怪。我也不见你多喜欢吃糖,所以自作多情,以为殿下是找借口来陪我。一句话玩笑话罢了,殿下方才为何表现出紧张的意思?你不同我说清的话,我还真要误会了。”
“孤不过是怕你太过蠢笨,到处乱跑的话,会给孤丢脸,”尉迟璟愣了片刻,他想也不想,步入细密的雨帘之中,脚步也匆忙了些。
但往前走了几步,他回眸,看了容茶几眼,眸中透出几许深思。
他们才初来合城,她都会机会跑出来,若是他去往前线,她岂不是真要飞了。
不将她带在身边,他免不了要分心。
尉迟璟交代道:“西晋大军已经借道东晋,开始攻打西宁的抚城。东晋的襄城与抚城接壤,孤今日就要启程,穿过东晋,一路东行,抵达襄城,前往前线。你也同孤一道去襄城。你也不要继续逗留在外,可以回去准备了。”
容茶当即傻眼了。
她还准备等尉迟璟前往西宁战场时,实施逃跑计划。
如果尉迟璟一改主意,带她去襄城,前往西宁战场。她真的要日日夜夜都跟他黏在一起,想逃都没什么机会。
容茶几乎要被这个狗男人气笑了。
她用力咬下糖画的头,将腮帮子挤得鼓鼓的,又打趣他两句:“殿下当真是口是心非,嘴上不承认有多在意我,心里还不是舍不得我,走哪都要带着我,也不管襄城危不危险。”
“是你自己说舍不得孤,而不是孤舍不得你。”尉迟璟笑着,临走前,同她再次强调,“孤是担心你添乱,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回事。”
雨珠落至伞面,汇聚成一线,点点滴滴地落下,模糊了容茶的视线。
尉迟璟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化成一个小点。
“切,当我多稀罕。”容茶暗自嘟囔,啃完糖画,不屑地拍了拍手,“你浑身上下能让我看上的,也就脸和技术罢了。”
气头过后,她冷静想了想。襄城好歹是东晋的城池,她还是有些知根知底的。
虽然离开尉迟璟视线的机会少了,但是襄城城内,并没有遍布他的人。她还是有点把握的。
如是一想,她便释然。
容茶觉得嫦娥奔月的图样着实好看,寓意也好,让那小贩将剩下的糖人,都制成一个样。
见太子离开了,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前往药铺。
容茶悄悄地进去,进去买了些蒙汗药等必备药物后,再前往一处成衣铺子。
“你们在外面等着,本宫想自己进去挑衣裳。”容茶进去,买了几身便于行动的男子衣袍。
准备完必要的物事,她才捎人,回到张府。
而街对面的铁器铺子里,有一双眼睛,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一位随从给自家公子打着伞,看到容茶时,显然是吃了不小的惊。
“七殿下,你看,那是不是十一公主?”
年轻贵公子正凝神看着铺中的精良刀剑,闻言,视线往随从说的方向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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