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才关上,二十倒头就睡。
——
翌日一早,慕冬宁过来了。
二十乍到掩日楼,刚挂上雕刻银牌,慕冬宁来过一回。
慕冬宁执起银牌,翻看一会,说:“阿蛮,好歹你不是丫鬟了。二哥遣散的侍妾,后半生均可衣食无忧,如若……”她顿了片刻,继续说:“你以后也就过上好日子了。”
三小姐是一片好心,想着二十到了掩日楼,哪怕被遣散出府,也能享受二公子施舍的锦衣玉食。
然而,二十始终认为,还是在三小姐身边当丫鬟自在。二公子这人太危险了。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二十。”十一在外敲了敲门,说道:“三小姐来了。”
二十连忙起床。
踩上地面,惊喘一声。
昨晚,二公子因为她的失神而气恼,动作愈发狠戾,她的腰身以下像是不属于自己了,走路不听使唤。她呼出一口气,揉揉大腿,稳住了步子,拉门走出去。
掩日楼位于慕家的西北方。有中院、有外园,却无美景。只爬了几株野花,比起慕家子女那几座春花烂漫的亭台楼阁,这里如同一座荒郊。
慕冬宁站在院中,水红衣裳比日光还漂亮。她婉约的眉目,攒的是和美的情意。不像二公子,把肆意和轻狂,明明白白晾在眼尾。
慕老爷说,慕大公子和三小姐的长相随了他。
而二公子,则更像已逝的慕夫人。
二十上前给慕冬宁行礼。
“免礼了,阿蛮……”慕冬宁很久没见二十,不禁上下打量。
二十低着头,没有言语。
慕冬宁问:“你不能说话了?”
二十点头。
慕冬宁又问:“这究竟怎么回事?二哥有没有去查?”
前些年,花苑排名第三的女人突然不知所踪。
慕冬宁路过崩山居,听到花苑其他女人正议论纷纷。慕冬宁生怕府里出了人命,连忙去问慕锦。
慕锦风轻云淡地说:“小三回乡去了。”
他侍妾众多,慕冬宁自然想到了争宠恶斗。再看二十,性格良善,如今又口不能言,哪斗得过狐媚子。
二十进掩日楼一年半,下巴尖了,脸颊凹了。慕冬宁不禁自问,当初央求慕锦收了二十,是不是一件错事?
二十领慕冬宁进了房间。
从外进来,闻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味道,二十有些面红,连忙走去开窗。
慕冬宁仍是少女,对这味道毫不知情。她只觉,这房间简陋得和二十的丫鬟小房一样。
床被叠得整齐,只有一个枕头,没有双人的痕迹。
慕冬宁回头问:“二哥最近都上你这里吗?”
二十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她不想打听慕锦的近况,可是,常有人在她耳边提醒,二公子成了亲,却独独宠她。
“那……”慕冬宁不知是喜还是忧,“二哥至今没有上二嫂的房间……于理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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