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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生日
小哲的生日就是圣哲在海上发现她的日子,她到了四岁时圣哲要给她好好过一个生日,因为也许这是她最后一个生日。
正好赶在明哲也要放暑假回家了,说到明哲,是兄弟三个里最像父亲的,从小就得到父母的格外溺爱,他自身条件好,又在优越的环境里长大,所以一直做着混世魔王,整天胡作非为,经常带着一帮“兄弟”打架闹事,谁也管不了他,他完全不像两个品学兼优的兄长。不过,他的心虽从不在学习上停留,但他的脑袋聪明过人,见过他的人都明惊暗赏。他拿着圣哲的录取通知书去了俄罗斯,澄清事实后圣彼得堡大学文学系虽为渊学的圣哲惋惜,但也格外喜欢明哲的灵气,他在预科班的成绩进步惊人,学校继续留下了他。明哲似乎从不珍惜这些,他还是逃学旷课玩物丧志,让学校和哥哥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他除了不喜欢学习,别的倒能小有作为,他长得高高大大,身体很棒,是三兄弟里最英俊潇洒的一个。他是个让人着迷的运动全能,篮球、足球、棒球、网球、保龄球、高尔夫,或是弓箭、猎枪,全都无师自通,没有他不会不擅的,他曾连获三届明湾利亚f1车赛冠军,现在在歌坛小有名气,还演过几部戏,挣了一些钱。他在哪里都过得逍遥自在。追求他的女孩子非常多,但从来没有一个不被冷冷地拒绝,纵是再貌美、愿为他放弃如何高贵身份的,也终落个独自拭泪。
现在,这个小王子回家了,他进门就径直走到小哲房间,小哲正在熟睡,明哲俯下身用它那粗健的左食指捅了捅她的小脸,看她没反应就拉起她轻握成拳头的小手,她还是不醒来,他就握着她的两个小胳膊,摆成各种调皮的姿势,他觉得很好玩,情不自禁地眯着眼笑。
“你别弄她!”圣哲连忙推开明哲。圣哲贴近小哲轻唤起她。娇嫩的小哲伸展小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叫哥哥!”明哲挤过去望着小哲,小哲努起小嘴,轻瞥了他一眼,故意不叫。
这时楼下有人进来了,圣哲笑着,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出去,小哲伏在圣哲肩上回过头去看明哲,只露出眼睛,把下半个小脸藏在圣哲肩膀后。看见明哲在后面冲她做鬼脸,她偷偷莞尔笑,毛绒绒的大眼睛眯成一道又黑又深的缝,睫毛遮住了黑珍珠似的眸子。这些,圣哲全然不知。
回来的是贤哲大哥,他肩宽体阔,两米高的大个子,晒得棕黑棕黑的,更显得魁梧威严。圣哲叫了他一声“大哥”,他点点头。明哲也叫了他一声,他一脸正色看着明哲,只说了句:“回来了?”便一手拎着上衣回房间了。明哲不满地暗想:整天皱着眉、阴着脸,好像谁欠了他的钱。
明哲还曾嘲笑圣哲整天做饭洗衣服哄孩子,像个农村小媳妇。
来参加小哲生日的还有依左倩,和与依左倩相依为命的弟弟依左南。很多年前,他们的妈妈卿灵是驻明湾利亚警察局的一名国际女警,她的英姿飒爽堪称一段无人不知的传奇,最后却惨死在深海岛屿的战火中。他们的爸爸依左烺是个内向文雅的小作家,除了对手里的白纸和妻子卿灵,几乎不讲话,妻子死后,他无法释放悲痛,积郁成疾,儿女试图劝他再寻快乐,但他痴情顽固,不到一年便跟着去了。
这一对儿女的性情应更像依左烺,尤其是依左南,他不言不语,为人朴实诚恳,学习十分刻苦,他多年钻研法医学,现在已经取得明湾利亚军官大学医学学士学位,并且考上了硕士研究生,准备留校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依左南只比明哲大一岁,却比明哲懂事许多许多。但是他从没有受到过明哲的尊重。
要做一个江洋大盗
晚宴时,他们坐在了各自的位置。
小哲拿着小勺子,看见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刮痕就退还给了圣哲,圣哲连忙去重洗,可她始终认为不干净,圣哲只好给她一双新筷子。小哲本来就用不好筷子,坐在她右边的左撇子明哲还故意靠近她,用他的筷子同小哲的筷子打架。除了坐在小哲对面的依左南外谁也没有注意,但依左南又是不说的。小哲抬起头用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瞪着明哲,明哲得意地眯起那和小哲一样魅人的眼睛,摇头晃脑地冲她嬉笑。依左南看着这对美丽的兄妹,默默地低下了头。圣哲看小哲吃得慢以为她又不舒服了,连忙抱在怀里。他从不敢用力,怕弄得她喘不上气来又要心口疼。而小哲却紧紧地搂住她的保护神的脖子,扭过头去轻轻地瞥了明哲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依左倩依左南回去了。园灯都熄了,房子里也只亮着几盏灯,月亮凸显出来,撒下银粉,在潺潺的海涧、高高的岩壁、茫茫的长草丛,和幽暗静穆的古树林。
圣哲给小哲洗了澡让她自己先睡,他也去冲个澡。他刚出去,明哲就溜进小哲房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好好的椅子被他一坐,只前两条腿站着,后两条腿翘到空中去。他把手臂搭在床上,展开手掌,掌心放着一块刻着神像的玉,“给你的生日礼物,这个能保佑你不生病。”
明哲正要给小哲戴上,小哲却用小手指了指床幔的一角,“挂那儿吧!”她仿佛从来没把他送她的任何东西当回事过,明哲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听她的,无奈地把护身符挂在床头。
“你有什么奖励我的吗?”明哲贴近了问。
小哲摇摇头。
明哲又问:“那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小哲还是摇摇头。
明哲假装露出生气的表情:“那你睡吧!”
小哲闭上了眼睛。明哲望着她,她真是越来越漂亮,连睡着都那么吸引人,明哲看着看着,禁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一吻,使小哲突然睁开了眼睛,拿起枕边的白手帕,在明哲吻过的地方擦了擦。明哲苦笑说:“你这个毛病就不能改改吗?”小哲不回答他,他就拿过她的手帕:“拿来,哥哥帮你擦!”说着就在她宽阔的额头上乱抹,小哲皱起眉头躲开了。
这时圣哲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走了!走晚了就不好了。”明哲笑着,连忙放下手帕往他房间跑。
可他还是被圣哲碰上了,圣哲站在小哲房间门口,笑骂他:“我就知道,我一会儿不站岗,你这小鬼子就往小哲屋里钻!”
明哲也不躲了,退回来和圣哲开始舌战:“小鬼子?我要做坏人,最差也得是个江洋大盗!”明哲特意强调了那个“大”字,“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把你的小哲给偷走!”
小哲也不睡了,眯着眼睛看他们。
贤哲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但他并没有睡,他听着两个弟弟的笑闹,不能像他们一样开心。他肩上的重担没有人能帮他分担,便是圣哲也不能了,不仅不能,还在给他增加了烦忧。医生预测小哲的心脏能坚持到五岁,可今年却发现已经提前恶化,并且萎缩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可能坚持到原来预测的时间。这些年了,便是养一只警犬尚且感情深厚,更何况是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姑娘。贤哲虽然不说,可是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小哲。再想到圣哲,之前还会说等小哲死后他就重返校园,可这两年他再没说过这话,丁点忆不起旧梦,已经如着了魔、中了毒一样痴醉在小哲的世界里,陷得太深,完全不能自拔。贤哲内心极度矛盾,舍不得小哲,又可惜圣哲。
女卫国将领和敌人
早上,圣哲照常在园子里打扫、洗衣服,把小哲一个人留在房间写字。明哲很早起来和朋友们去打球,回来带了好吃的给小哲,但是,他又不会轻易地给她,总要借机会逗逗她。
他径直去找小哲,把一袋栗子挂在小哲面前晃,正在书桌上专心致志抄字典的小哲抬起头看他,他额头上的汗还没有干,小哲有些忐忑,每次看见他那张眯着眼坏笑的脸,小哲的心跳就加快好几倍,尤其是圣哲不在的时候,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小哲不出声,睁着大眼睛盯着他,像只警惕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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