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儿童嬉闹,用画笔在虫子中间画了一条笔直的直线一般。
以地为布,以血作画。
李淼目不斜视,耳功就已将周围的信息传递过来。
一拳,捅穿胸膛。
一掌,撕裂肉体。
利剑倒飞而出,将人体切断。
长枪直射人群,将未死的人插在地上,不住挣扎哀嚎。
此间如同炼狱。
而茅迎夏与李淼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
渐渐地,明教弟子涌上来的速度慢了。
他们怕了。
所谓的悍不畏死,只是一种虚假的幻象,如同肥皂泡一般,一戳就破。大多数人的“不怕死”,其实只是一种对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物的、草率的轻佻。
等到死亡真正到了面前,才会真正感受到,那入骨的恐惧。
他们习惯了他人的死亡,就狂妄的以为生死不过如此。
但此时此刻,在李淼面前,“死”,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死不是万事皆空的宁静。
死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死”,是断裂的肢体、难以抑制的哀嚎;是干枯的眼球,其上爬行的蚊蝇;是不甘的挣扎,席卷全身的寒冷;
是流淌的内脏,是插入身体的铁器,是飞溅的血肉,是令人作呕的腥臭。
在如此具体而浓烈的死亡面前,他们开始犹豫,开始退却。
于是李淼的速度再次加快。
茅迎夏听着身后不断逼近的惨叫,额头上渗出汗来,全力奔逃。
“怎么会!怎么会!”
“‘金刚’、‘介子’!他怎么可能修成两路绝顶之上!他怎么可能修成之后还没死!”
“不行,不行,快到了!就快到了!”
终于,茅迎夏脸上露出喜色。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她口中再次传出那晦涩的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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