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路,明徽心绪渐渐平息下来,内心理清了当前利弊。
现在她唯一能倚靠的仅是肚子里的孩子。
摆脱明家也罢,离婚也罢,要孩子也罢,这三件事都急不得,慌不得,慢慢来,比较快。
刚才在霍家顶撞霍砚深,是她疏忽,本以为水到渠成,可未曾想到霍砚深竟给她挖了个大坑。
思及此,明徽脑中思绪盘旋,转身问刘姨。
“先生今晚回来吗?”
刘姨摇头,“没通知,大概是回来的。”
这几年,霍砚深虽然行事张扬过分,可基本每天都回家过夜。
大概是霍老爷子给他下了死命令。
明徽点头,既然如此,她还得再忍忍。
为了孩子,为了自己。
“刘姨,你帮我,今晚我亲自下厨。”
霍砚深喜她柔顺模样,明徽就做个温柔大方的妻子。
她刚到厨房,口袋中手机便铃铃响了起来。
“喂?”
明徽接通,随手开了扬声器。
明怀礼的声音自听筒传来,“阿徽啊,刚才是你二婶口不择言,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笑呵呵,语言中满是诚恳。
明徽略愣,略感稀奇。
这位二叔做惯了白脸,若没触及利益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二婶骂她,他也只会当作听不见,如今是怎么了,竟然主动和她道歉?
脑中各种想法走过一遭,她温声道:“二叔,您放心,我明白的。”
明徽不提项目二字,又说:“二婶刀子嘴豆腐心,我明白她性格,况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哪用得着您来打电话道歉。”
明怀礼目光阴沉,盯着一旁脸颊红肿的陈水燕。
他脸色黑成锅底,语气却十分温和,“是啊,是一家人,你不放在心里就好。你现在怀着孩子,可得养好身体。上次拍卖会我拍了件百年老参,改天我送给你补补身子。”
“谢谢二叔。”
明徽一副乖顺小白兔模样,倒是让明怀礼心思熨帖不少。
他轻呼一口气,语调一转。
“阿徽,那项目的事儿?”
明怀礼没继续往下说,明徽冷笑一声,果然还是因为利益。
“项目是砚深做主,我只能争取……”她欲言又止,声音越来越小,流露出几分无奈:“更何况您也清楚,他心思现在不在我身上……”
明徽话语里的苦楚落在明怀礼耳朵里,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说你也是他妻子,肚子里还有他的亲生骨肉。阿徽,你太软弱了,做事不要这么畏畏缩缩。”
明怀礼踱步到窗前,推开窗户,寒风灌入。
“谢谢二叔教诲。”明徽涩声一笑,“这件事我尽量办到。”
得了承诺,明怀礼身体松懈下来,“好,那就……”
“只是二叔。”明徽打断他话,“您明白,我在霍家人微言轻,帮这一次已经惹得砚深不高兴,以后大概再也帮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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