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知笑:“看你好看。”
谢徊语塞。
不禁想起来,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也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时候她说话含蓄得多,只说是在发呆,以至于,他一点都没往这边想过,只觉得挺巧,每次发呆都看着他的脸。
谢徊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没说话的话题:“怀孕了,李庭念一时半会儿应该就没办法离开赵谨了。”
隋知疑惑不解:“她为什么要离开赵谨?”
谢徊一愣,脚步顿了下,脸上的树影随之静止:“上次她来家里,不是说,赵谨出轨了?”
“那她自始至终也没说过想要离开赵谨啊。”隋知一脸理所应当,她眨眨眼,“她当时的诉求是,想让赵谨专一,可没说要离开赵谨。”
“……”这话一听竟然挑不出错处,谢徊追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劝她离开?”
隋知挠了挠眼皮,认真询问:“你是想听彩虹屁版的,还是想听真心话?”
谢徊:“……”
谢徊:“后者。”
小卖部离招待所不远,他们聊着天就走到地方了,隋知打开房门,放下袋子,接了杯清水出来放到桌子上:“那我就说实话了啊,刨除我跟李庭念有点个人恩怨这一点,我实打实觉得,她本身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跟了赵谨挺可惜的。”
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谢徊饶有兴致:“可惜?”
“嗯呢。”隋知点头,拧开钢笔水瓶盖,“外人都觉得她是嫁入豪门变凤凰了,但这就是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赵谨那人好像是封建社会的残留物一样,还在后宫佳丽三千的观念里没走出来,李庭念嫁过去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她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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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徊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时没想好,是该说她通透,亦或是该说她冷静。
“但我跟她的关系你也看出来了,说水火不容不至于,但说不上好,这样的关系之下,我让她离开赵谨,无异于是在否定她的选择,否定她择偶的能力,进一步理解的话,也可以说是我在否定她这个人。”隋知挽起袖子,将笔杆放在拇指BBZL食指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蘸了蘸墨水,“我觉得我是为人家好,人家大概率还觉得我是在打她的脸,我没必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谢徊默了默,沉吟片刻:“那如果你当初嫁给赵谨,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当时李庭念问的时候,他没想法,但现在,他也好奇了,李庭念看不透这一层,所以嫁了,那她这样通透的一个人,该怎样破这个局。
隋知盯着他看,确认他没在阴阳怪气,才轻飘飘地说:“没办法。”
还是那个答案。
谢徊:“嗯?”
“这就好比我只有十块钱,挽救集团和买赵谨专一都需要二十,我姥姥补给我十块钱,但只能选择挽救集团,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专一这个选项了。”隋知在墨水瓶边缘扫去了多余的墨汁,“浪子回头永远不成立,如果一个人享受专一,那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去浪,人是不能被改变的,逆着人性做事只会累死自己。”
这是谢徊第一次跟她谈起感情上的事,也听出了她对感情的态度。
极度理性。
他原以为,她从没听到那些骂声,是他保护的好,听到一声杀一人,因此从来没传到她耳朵里过。如今斗转星移,斗转参横,才知道她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而是早选好了那条她想走的路,两者不可得兼,舍了得不到的,选择必要的。
她从来就不是娇滴滴的白月光,她是长满利刺的荆棘丛中,唯一绽放的血红玫瑰,从头到尾,每一步,都在算计,从来没有为感情所困。
隋知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在本子上写下了第一笔:“除非我俩的关系好到我跟岁那个地步,否则我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
“当然了,岁不会做出那种蠢事的,毕竟我怎么谈恋爱都是岁教的。”
谢徊眉尾松了两分:“她教你什么了?”
“那我怎么能告诉你呢?”隋知察觉到说漏嘴了,暗着瞒不过去,她干脆明着胡搅蛮缠,“我告诉你了,你不就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吗?”
谢徊:“……”
写软笔字时,由于需要平心静气,总得准备出安静的氛围,但隋知写字的时候,对环境一点要求都没有,就像是肌肉记忆一般,掌虚如握卵,落笔就能写。
她一边跟谢徊聊天,一边毫不费力的在单线本上写好了那五个字。她写完拿出手机,找到和程以岁的聊天框,看她发来的椁底板文字图片。
“谢”,“家钱五千”,五个字,从笔锋,到走势,无二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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