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菇道:“多谢大姐。”
女主人离开,廖文介终于喘了一口粗气。
“这女人有多久没有洗澡,身上一股子膻臭味。”
冬菇道:“你小点声,让人听了怎么办。”
廖文介毫不在意,“人早走远了,你瞎担心什么。而且就算让她听到又如何,她能拿我怎样。”
“是是是,她不敢拿你怎样。”冬菇走进旁边的小屋子,那基本就是个柴房,里面别说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让我住这不如一刀杀了我。”
“这……”冬菇也觉得这里太过简陋,“不过,现在外面太冷了,不管怎样我们也不能睡到冰天雪地里。我来打扫一下,你去叫罗侯他们过来吧。”
廖文介眉头紧皱,“好。”她转身离开,又被冬菇叫住。“你可千万别给罗慈使脸色。”
“知道了。”
“也别同罗侯多说什么。”
“呿。”廖文介停下,转头。“齐姑娘这么不放心,自己去吧。”
冬菇也觉得自己婆妈了,她不好意思道:“说笑呢说笑呢,文介快去吧。”
这柴房花费了冬菇不少时间打理,最后送算腾出了睡觉的地方。
“今日大家将就一下,挤一挤。”冬菇拍拍手,“条件不好,可我们也不能睡在外面,会给冻死的。”
罗侯从马车里取下被褥行李,铺在地上。冬菇对他道:“我去烧壶热水,给大家暖暖身子。”
“好。”
冬菇走出屋,向女主人借了个水壶,她打开壶盖往里一看,锈锈斑斑全是水垢。冬菇走到一处雪堆边,拿盆化了些雪水,开始刷壶。
雪水冰凉无比,冻得冬菇十指发红。壶里的水倒出来红黑红黑的,她一边刷一边同自己开玩笑,要是这壶做了水喝下去,会不会以毒攻毒,让罗侯直接好起来。
她刷着刷着,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拿起壶盖帮她一起刷。
冬菇一愣,扭过头,发现竟然是罗慈。
“呵,嫂嫂为何如此惊讶?”
“这……你怎地也来了。”
罗慈道:“自然是来帮嫂嫂。”
冬菇低头又开始刷壶,“我很快便弄好,你先回去陪陪罗侯吧。”
罗慈蹲在冬菇旁边,并未被她劝走,她拎起壶盖,专注地看着里面斑驳锈迹,道:“嫂嫂,你看这壶,材质刚硬无比,却也难敌锈水内部渗透。可见阴克阳,柔克刚,再坚实的东西,也会有从内败坏的一日。”
冬菇手里一顿,后道:“小妹觉得,这样坚固的一个水壶,撑得住锈迹腐蚀多久。”
罗慈道:“嫂嫂,水壶能撑多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撑过了又如何。你看这壶——”罗慈拿起壶盖,朝向冬菇,壶盖破旧变形,满是锈痕。“即使撑过了,时间拖得久了,对壶身也是巨大的伤害,你再也无法得到原来的壶。”
冬菇抬眼,看向罗慈。
“你当如何?”
罗慈道:“趁着腐蚀尚未完全,彻底清除锈迹。”
冬菇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罗慈的面前,她十指被雪水冻得通红发胀。
“小妹,去锈的水冰冷无比,一沾便是刺骨,你想好了么?”
罗慈站起身,背对冬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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