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父母官该坐的位置。”
李瑄没有应允,而是在主座下方,原本县丞的位置坐下。
他顺便解下腰间的剑,放在腿上。
数十名商户、住户进入公堂,使公堂满满登登。
徐建如坐针毡地坐在首座,他看向李瑄,示意李瑄训示。
“锵!”
李瑄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宝剑从剑鞘拔出,烛火之下,宝剑显得异常锋利。
少顷后,李瑄才缓缓说道:“此剑为当今圣人所赐,我的身份,想必县令清楚。”
“是,是……”
徐建赔笑一声,正因为知道李瑄是宰相的儿子,太宗皇帝的后代,他才唯唯诺诺。
“这起失踪案,县令怎么看?”
李瑄没有将剑收回,而是拄着剑问徐建。
他气势逼人,那些商户、住户站在公堂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启禀将军,各郡各县,经常会有人失踪,这种悬案只能向上级上报。”
徐建硬着头皮说道。
他不明白李瑄拿出剑的意思,听到圣人所赐,以为李瑄要砍杀他,失去往日的镇定。
“天下间哪有什么悬案?不都是豪强对平民的欺凌吗?亦或者豪强与豪强的互相倾轧吗?”
李瑄见徐建心已经慌了,正常情况下,徐建应该问更多细节,再让李瑄宽限几日,从丰安城周边入手。
现刚发生,徐建就道是悬案,心里一定有鬼。
李瑄深知这个时候的大部分悬案,都是贵族、豪强欺凌百姓。
官府与豪强勾结,明知而不为,所以上报到大理寺,才成悬案。
百姓与百姓间的凶杀、劫掠,跟地方豪强犯案一比,不值一提。
“下官愚钝,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徐建强压着心中的紧张。
“县令听说过暮夜却金的故事吗?”
李瑄又问徐建。
“下官……不知……”
听到“金”这个字,徐建脑袋一阵混乱,他明明清楚,却故作不知。
“后汉杨震为蓬莱太守时候,途径昌邑,县令王密求见,献上黄金,并称‘夜深人静没人会知道’。但杨震却回复:天知,神知,你知,我知!”
“人怎么能收下不义之财呢?你们说是不是?”
李瑄慢一字一顿地说起这个典故,最后还笑问一众商户、住户。
这些商户、住户听到李瑄的话后,有几个双腿在打颤。
大晚上的,徐建的额头上生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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