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唤印疆,地势复杂,人多数群居山谷,有守谷之说。守谷人则一般选女子,这是天赐的荣耀,女子在印疆地位之高,被誉为香火不熄的母神。于是,守谷人又称神女。”
真金白银毫不吝啬往身上戴,这便是守谷人上任最高规格的装扮。
女子服饰的花纹磨损得看不清了,银项圈上的纹理像是传说中的讙国人。长着鸟的喙和翅膀,脸还是人的模样。
传说讙国人的翅膀不能飞行,如同拐杖一般用来扶着走路。印疆是个少有说自己是讙国人后代的地方,傍水而居,几乎与世隔绝。
白尽泽话音落,树人停止狂笑,局促不安地望着四周,接着往白尽泽这边爬。
她大抵想说些什么,白尽泽为她解除声禁后,哽咽地咿呀声不断,一个有效字音都不曾捕捉。
她不知在此处待了多久,或许不哑,只是忘了如何说。
“若是神女,又为何沦落到此等境地?”
余羡的视线自然轮到她身上,爬过之地,石板拖了一路血痕。
余羡脱下外袍盖在了女子截断之处。
“不能说话,那认不认字?”
云挽苏蹲下身,问:“为什么会长在树里,能写下来吗?”
女子脱离了树才像一个人。她点头,停止呜咽,指腹沾了自己的血往地上画。
云挽苏歪着头,看她一笔一划笨拙地涂画。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他回头望身后的两人,赫然发现白大人席地而坐,已是闭眸不语。再望地上的女子,侧面贴着地,不知何时昏睡过去了。
附满青苔的石板只有大概两个字符。
他问余羡:“白大人这是在……问心?”
“不是。”
余羡在白尽泽身侧坐下,答道:“在审。她若是守谷人,入口在这里无疑,但具体在哪只有她知道。”
“哦…”云挽苏拖了长长一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些时日我险些忘了,你师父是个审判者。”
“从前不是?”
是不是余羡怎会不知,他偏生要问。
余羡轻描淡写地问,致使云挽苏都未曾察觉有何不妥。
他点头道:“审判者同阴曹挂钩,悬棺也是阴府所出,他是神,这是在自降身份。”
“不是人皆畏之吗?”
“畏的是白大人,哪是审判者的身份。”
云挽苏思量片刻,口无遮拦道:“这么和你说吧,若我是审判者,审判者便嫌少有人知晓了。”
余羡沉默良久,问:“白尽泽为何要当审判者,不当审判者前他是什么?”
“神,唯一的天神。至于为何要当审判者我尚不清楚。不过,有一人一定知道。”
“谁?”
“圭臧。他知道的。。。”
说话间,白尽泽缓缓睁眼,视线落在云挽苏绘声绘色的脸上,他没说话,胜过了千言。
云挽苏的话声戛然而止,猛然想起另一件事。
极之渊,白尽泽救他那次曾说过一句话。
“关于这一万年以及万年前的种种不许再提。”
他当时不知好歹问了句为什么,后果是有了人形的他又恢复了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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