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还得陪做指甲,傅云娇觉得他为了这位美人也算是有耐心了。
美人把手机递来,傅云娇看了眼,说,“这件好像是古法旗袍?”
美人惊讶,“哎,对,你怎么知道?”
傅云娇说,“我看这个剪裁和开襟款式,像是平裁手法。”
美人说,“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眼光,我这身是专门找老师傅定做的,面料也是选的丝绒,怎么样?”
傅云娇笑说,“很端庄,也很配您的肤色。不过。。。猫眼可能确实不太合适。”
美人说,“是吧。。。那你觉得要做哪种比较好?”
傅云娇说,“我推荐纯色或是法式吧,会比较相衬。”
“这两种都太简单了吧。”美人想了想说,“有没有特别点的,那种,能让旁人惊艳,但又在长辈眼里不抢眼的。对了,你会彩绘吗?”
傅云娇说,“您指的是哪种彩绘?”
美人又找了张网图,说,“这种的,我想在法式基础上,加上这种水彩风格的花卉,最后再用银边点缀。”
傅云娇两指放大细节说,“可以做的,不过。。。这种复杂款,费的时间会比较久。。。”
“没事。”美人笑着收起手机,回头说,“阿琛,你愿意陪我的吧。”
蒋琛抬眉,不咸不淡地回,“嗯,陪你。”
美人做了个飞吻,扭过脸对傅云娇说,“就做这个吧。”
重选了颜色,又改了甲型,时间又过去两刻钟。
期间蒋琛出去接了个电话,走廊内时不时传来几声训斥。
傅云娇专心拿画笔在不到两寸的甲面细致描出花瓣弧形,头低得久了,颈椎微微发麻。
蒋琛进了屋,一脸不高兴。
美人搭话问,“跟谁通话呢?生这么大气。”
“小徐。”蒋琛重重坐回躺椅,把手机摔在一边,“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怎么了?”
“晚宴位置排了三遍,还要我来确认。”蒋琛端起温水喝了口,语气不耐,“也怪那人,说不来不来,又临时变卦。这会要多加个位置,麻烦得很。”
美人像是听出他所指的是谁,抿了抿唇说,“你弟?他不是。。。”
美人顿了顿,话没说下去。
蒋琛说,“谁知道,他最近脾气越来越怪。”说完放下杯子嗤笑了声,“他那一个轮椅占两个人位置,主桌又得挤下去一位。”
美人问,“你不是说老爷子不想让他抛头露面的吗?”
蒋琛说,“要过年了,有些事。。。难说得很。”他默了会,像是想到什么,叮嘱道,“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明天别瞎打听。”
美人微合双唇,见他神情严肃,应了声好,也没再追问下去。
大户人家,关系最是复杂。美人只隐约听蒋琛提起过这位古怪堂弟几回。
听说他原是蒋氏器重的接班人,自小养在国外,二十岁毕业回国后在蒋氏实习。
可没过两年竟因自己年少轻狂出了意外,变成个残废。
人毁了,脾气也越发乖僻,不仅避不见人,更是搬出蒋家大宅,躲去了山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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