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瞧着这堂名的寓意极好。熙,兴也,光明也。天阳熙四海,注视首不颔。嫔妾希望自己能常伴光明,熙事备成。”
雍正咂巴着嘴,总觉得叫起来不够热乎,不过既然沈眉儿觉得好,他倒也不强求。
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可惜没能运用自己的才华起一个响亮好听的名字。
随后又吩咐苏培盛,叫花房每日多送些菊花,给沈眉儿好好观赏解闷儿。
用过晚膳后,雍正本打算继续留在沈眉儿这里。
可是沈眉儿昨日刚刚承宠,战况又是那样的激烈,若是今日继续,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只能作罢,心下怅然地回到了乾清宫。
然而白日里被沈眉儿撩起的火热却没那么容易消下去,于是让苏培盛叫来了敬事房总管徐进良,翻看起绿头牌来。
那托盘里绿头牌不少,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雍正左右扫视一圈,也没看到心中想着的女子。
于是问道:“碎玉轩莞常在的绿头牌呢?怎么不在上面?”
徐进良伏身答道:
“莞常在惊吓过度,不过是心病,原本快要大好了,可又不慎感染了时疾,怕是要多再休养些时日了。”
雍正了解了详情,暗自叹了一声可惜。
吩咐苏培盛安排御医好生用药,仔细照料。
又看向了那一堆绿头牌,扫到了富察贵人的牌子,想着这富察仪欣在琴艺上也有不小的造诣,可堪一听。
人也算窈窕雍容,又是满军旗的贵人,便伸手指了过去。
“就她吧!”
又是一夜良宵漫漫。
次日,在景仁宫请安过后,富察贵人并未回去自己宫中,而是来到了常熙堂。
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自打昨日雍正宣了她侍寝,她心里就很不自在,总觉得是抢了沈眉儿的恩宠。
富察仪欣很欣赏沈眉儿,不单单是琴艺上的钦佩和惺惺相惜,更多的是和沈眉儿接触下来,让她很舒心。
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样说不清,就像沈眉儿尤其愿意亲近敬嫔一样,那富察仪欣对沈眉儿也是这种态度。
所以富察贵人特别担心因为侍寝的事情,让沈眉儿有了误解,故而请安一结束就前来赔礼告罪。
沈眉儿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好说歹说才把富察仪欣劝走。
结果晚间又接到了养和堂送来的许多赠礼,以做道歉之意。
让沈眉儿哭笑不得。
且不说她本来当日就无法勉强侍寝,就是皇帝真宣了她,她也会想法子推拒。
毕竟连得太后的喜爱和皇上的恩宠,已经足够惹眼了,如若再霸占了皇上,连续多日承接乾坤雨露,那后宫不得要酸翻天。
尤其是华妃的小心眼儿,不知道要给她多少排头吃呢。
现下她刚到宫中,还没能站稳脚跟,能低调的时候还是不能太过张扬,这也是她母亲进宫前教给她的道理,她一直记着。
而现在的局势就很好,华妃力压新人自然得意。
新人们呢,一人一回,按着顺序来,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只要握住皇上和太后的心意,那沈眉儿往后才有去争一争的资本,旁的都是小节,无需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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