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矿长又瞅了眼桌子,桌子上还有一个茶缸子,这个是搪瓷的,不怕摔。
郝矿长抄起茶缸子就砸了出去。
“建矿三十周年纪念。”
席北战嘴眼尖,嘴更快,茶缸子刚飞出去就喊了出来。
郝矿长也是当兵的出身,身手也不低,听到席北战嗷唠一嗓子吓的他连忙一个探身又将茶缸子捞了回来。
郝矿长抱着茶缸子心疼地摸了又摸,“还好没真砸出去,不然掉漆了可怎么得了。”
这是荣誉啊,能随便摔吗?
席北战慢悠悠地站回到郝矿长的桌子旁,“郝叔,你说你何必的呢?不就是张收音机票么,至于的吗?我可是你亲侄子,亲的。”
郝矿长翻了个白眼儿,“屁的亲侄子,我姓郝,你姓席,咱俩可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席北战斜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在前胸,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邪笑,“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明天就去改姓,就改姓郝了,明天开始我就叫郝北战。”
“噗嗤!”
郝矿长和席北战看去,正好看到常书记淡定地拿着手绢擦嘴。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小罗啊,今天这绿茶你是喝不着了,你将就着喝这红茶吧,这个也挺好喝的。
大红袍,老郝的心头好,回头让北战给你拿点回去尝尝。”
郝矿长手指常书记,“老常,你可真行,拿我的东西送人,人情你拿了,有你这么干的吗?”
郝矿长又看向罗钰,“小罗,你别听你常叔的,红茶喝多了不好,女孩子多喝点花茶好,正好,我昨天刚弄到的,这罐给你了。”
郝矿长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掏出一小罐茶叶放到了桌子上,示意席北战给罗钰拿过去。
“不用了郝矿长,你别听席北战瞎说,我不怎么喝茶的,再好的茶叶到我这里也是牛嚼牡丹,啥也尝不出来,白瞎了这么好的茶叶。”
罗钰站起身连忙摆手,压根不敢拿。
席北战一点没客气,上手就将茶叶罐拿到了手中。
“那就谢谢郝叔了。”
郝矿长瞪了席北战一眼,又和蔼地看向了罗钰。
“给你就拿着,你也看到了,我和老常和北战关系不一般,这么说吧,这孩子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他正经的长辈,你嫁给了北战,也就是我们的晚辈,给自家孩子点东西不算啥。”
罗钰忐忑地看了常书记一眼。
常书记慈爱地对着罗钰笑了笑,“老郝说的对,给你就拿着,白给的还不要,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北战啊,咱们的关系没和小罗说?”
席北战将茶叶罐揣自己兜了,摇了摇头,“没呢,没时间说,再说了,我这不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么,说不说的能咋地?”
郝矿长没好气地瞪了席北战一眼,“看你这事儿办的,一天天的没个正行,这你哥要……”
郝矿长突然住了嘴,脸上闪过一抹心痛之色。
常书记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闭了闭眼,又将茶杯放下了。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郝矿长和常书记都不说话了,两人好似在追忆着什么,不多时两人眼眶肯显红了,眼底闪着泪花。
罗钰看了看身边的常书记,又看了看郝矿长,也不说话了。
席北战曾和罗钰提过一嘴,他的哥哥牺牲了,看两位领导的脸色,明显是想席北战的哥哥席南征了。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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