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侍郎被美食诱惑得喜笑颜开,看向宋好的眼神当中也亲善了不少,得知她有事缠身,只是偶尔来玩时还兀自落寞了一阵。
“如此好吃的食物却不能天天吃到,真真是人生憾事啊。”
薛侍郎一边感慨一边称赞。
薛侍郎饱读诗书,又在官场上干了大半辈子,说起话来面面俱到,用词用典更是巧妙,即使是经常被夸的宋好也难以招架,心中涌出一股飘飘然。
礼尚往来,她也道:“若非薛小姐相邀,我也得不到侍郎的赏识。回家之后,我定要好好的吹嘘一番,丰城的人若是知道我的菜得到了侍郎的肯定,肯定是争相慕名而来。”
提到薛小姐,薛侍郎难免想到近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当下筷子也拿不住了,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宋好等的就是这一刻,亦没有故意装作糊涂,一边腌制肉片一边道:“侍郎可是在为薛小姐的婚事烦忧?我从丰城而来,定亲之事尚未在那边传开,薛小姐的名誉不曾受损。”
“彩月是我的女儿,哪有愁嫁的道理。”薛侍郎不悦的哼了一声,紧接着道,“我是气那段家小子不识抬举,辜负彩月的一片心意。”
别看薛侍郎表面风光,实际上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此际与宋好以美食结交,相逢恨晚,不自觉多说了几句。
原来这件事于薛家来说也是无妄之灾,薛小姐本无意婚假,若非段家上赶着卖弄,薛彩月也不会平白订了一回亲。
薛侍郎兀自骂了好一会儿才将细节一一道来。
“段员外早就盯上彩月了,知她喜欢诗词歌赋之后特意让段家二郎在诗会上卖弄。彩月见他生得俊俏,又能出口成章,回来之后就与我说了此事……”
段员外的家产再多充其量也就是个员外,薛侍郎原本是看不上段家,奈何薛彩月非他不嫁,一向爱女心切的薛侍郎无奈何只能同意了。
“我的条件是让段家二郎入赘薛家,本想以此逼退他们,哪想到段员外为了攀附权贵,入赘也能答应得十分爽快。”
薛侍郎骂起段家的时候,劲头比谈到美食还足。
段家死活要倒贴薛家,薛员外也没辙了,想着总归是小辈的日子,只要他们过得顺心,其他一概事宜倒也可以忽略不计。两家敲定之后,段家很快就送来了婚书,薛彩月每日缝制嫁衣静待成亲之日的到来,薛侍郎则是愁眉苦脸,婚期都到眼前了都不好意思跟同僚开这个口。
“还好我没有说出去,否则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薛侍郎又庆幸又气愤。
谁能想到,在这桩婚事里,持反对意见的不仅有他,还有那段家二郎呢。约莫是在婚期定下的第二天,段二公子不管不管的冲进薛府,开口便是自己已有心上人,此生绝对不娶薛小姐,她要嫁就嫁给段员外。
这番说辞可把薛侍郎气得不轻,扬言此后再也不与姓薛的来往才作罢,新上任的官员,有一姓薛的年轻后生冲撞了他几句,直接就被他革职了。
薛彩月也因此流泪了好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
薛侍郎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里见得她吃这种苦,最近已经在偷摸考量后生了,打算从他们当中挑选出一个称心满意的女婿。
宋好一边准备食物,一边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期间得到了不少关键的信息。
薛侍郎是个行家,一般的食物入不了他的眼,宋好特意做了一些相较于古代来说比较新奇的食物。
比如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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