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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少祖眉心一紧,在最后关头,极力调转攻击方向。然而释放的灵力如泼出的水,威力还是波及到了江不宜。他又一次被拍飞出去,身体整个撞上了墙壁。
江不宜疼得呲牙咧嘴,他没看到,常少祖往后踉跄了半步。
江不宜爬起来后活动了下筋骨,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具身体竟比他原本的身体,还要耐打些。哼,也不知常少祖是给他喂了多少神丹妙药。
他抬起头,惊奇地发现常少祖脸色白了几分,估计是被他气得。
江不宜得意极了,转着手中刀,在大腿上又开了两个豁口:“怎不继续打了?你不是能耐吗,你有本事打死我,你若不打死我,我便继续割!”
常少祖沉着脸不说话,他看到江不宜用刀尖挑起了衣袖,锋利的刀刃轻轻刮过细腻的肌肤。
“多么干净的手臂啊,不刻些字在上面,岂不可惜?师尊说刻什么好,是刻个‘贱’字,还是刻个‘蠢’字?”
“既然师尊选不出,那本座便自己选了。”
常少祖心道:又开始了。
黑水沟是九州大陆唯一一块儿寸草不生的死地,无风无雨,只有一潭常年死寂的黑水。
他被囚在黑水沟第一个生辰,一觉醒来看到满屋盛开的兰花,一歪头便见江不宜一袭纯黑金线的锦衣华服,端正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两碗长寿面。
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逆我者亡”的阴戾表情,两人四目相对,常少祖看到,他表情愈发阴沉,手紧紧握住筷子,嘴唇动了动。
在他说出那句让他恶心无比的祝福之前,常少祖先一步背过了身去,刻薄道:“你真该在脸上刻上白痴二字。”
他的第一个生辰,江不宜摔了碗筷,掀了桌子,让满屋的兰花在他人本内盛放,用匕首在他身上刻满了“白痴”二字。
此后经年的每个生辰,江不宜再没给他准备过令人作呕的长寿面。
常少祖一觉醒来总会看到他手拿刻刀站在床头,乖戾的表情似笑非笑:“师尊自己选,这次想刻什么字?”
江不宜此刻说出这句话,无非是想恶心他激怒他罢了。若他是第一次重生,定会不顾一切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可这是他第三百零一次。
他比他多活了上千年,他太知道江不宜不惜伤自己至如此,到底想从他身上索取到什么了。
而江不宜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常少祖曾在“他”身上所刻下的,远比他要多得多。
江不宜眉心微拧,神情为难:“这两个字本座都喜欢极了,寓意好听,笔画又多,一时确实难较高下……”
“不如都刻了罢!反正有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再涂上蚀骨水,让这二字刻印进骨血,留下磨不去的的疤痕,每日换洗时都好细细品味一番……”
他好似唤起常少祖前世仇恨般,字字句句都要碾磨在他痛处。
可常少祖却并未如他所愿暴跳如雷,他只是稍稍偏过了头去,烛光照在他薄薄的眼皮,在眼下投出斑斑阴影,显出几分难以消解的惆怅。
江不宜一咬牙:“哦对,蚀骨水师尊定还存有不少罢?可都给本座留着,没浪费在别人身上罢?”
常少祖无奈叹息一声,垂头到桌边坐下,脚步又轻又缓,烛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又细又长。
他抬眸看向他,眉尖微蹙,浅色的眸子里盛着罕有的挫败和温柔:“别闹了,把刀放下,如你所愿,本尊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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